澡,可一想卫生间叫傻奎给弄那样,一寻思就呕了。 感到李慧把双脚踏在自己的背上,傻奎便一动不动地趴在那,李慧觉着没意思便也想到了吸烟,在拍广告时,那个导演说她吸烟时的样子更迷人,那是一个绝对花心的导演,明明知道是不允许给香烟做广告的,但在拍完了正式的广告之后,也让李慧手拿一支烟、坐在一个助理的背上,另一只手揪着助理的头发,表现出一副调教下人的样子。导演拍完这一段之后,说片子留下回去自己没事就拿出来慢慢品尝。对了,李慧差点忘了,跟她一起来的两个助理是让孙鹤南给安排个地方,那是两个奴隶般的女人,李慧都怀疑她俩是不是都让导演给拿下了,对导演唯命是从。说是给自己当助理,实际上就是两个服务员;李慧咋一听说什么助理,还以为是副经理之类的什么领导呢,一了解才知道什么助理就是勤杂工,或者说是服务员;李慧的一切几乎都是她俩来服侍。 香烟在里屋的兜子里,李慧起身把坐在屁股下面的椅子垫拿起来铺在傻奎的背上,踢了他一脚,让他驮着她进里屋去取支烟,说着便骑坐在傻奎的背上,傻奎万分感谢李慧没有打他,而驮着她则是他最乐意的事,李慧把两条雪白的大腿从傻奎的两个肩膀垂下去,一手扯着傻奎那湿漉漉的头发,一手握着鞭子抽打着傻奎的屁股,由于有裤衩隔着,下手再轻点,不会留下鞭痕。傻奎爬得很快,到了里屋,李慧把挎包拿过来取出香烟,拿出一支衔在嘴里,用火机点着,吸了一口,再让傻奎爬到阳台,她就这么坐在傻奎的背上,吸着烟,隔着窗子望着外面的夜景。她看看表,还不到晚上八点,外面已经似乎进入了午夜,没有了夏夜的那样喧嚣、那样令人蠢蠢欲动;宁静的夜晚更能让人打开心中思绪的大门。望着茫茫夜色的长空,李慧突然想起自己那还在外面奔波的丈夫,这些年来,他一直这么在外面奔波。每次回来都从外面给她买回来她很喜欢的衣服和饰品,每次回来他都把她搂在怀里;让她穿上他给她买的新衣服,转着圈让他看。由于是自己从球队擅自离开的,政府不负责给安排工作,父母气得开始也不管,两人便贷款买了一辆大货车,李慧和王凯都是在体校时就学会的开车,那时他俩并不认识,还是球队教练的‘诬陷’,才使他俩弄假成真。李慧和丈夫并没有相恋相爱,只是一赌气两个人和柳英便一起离开了球队,回来就结婚、就生孩子、双方的老人想帮助他们找工作或干点什么了,他俩已经不用了。丈夫每月都能拿回五六千元的收入,自己在储蓄所也收入可观,两个人的生活绝不必谁差;这当中,球队教练和领导多次打电话商量李慧回心转意,都被李慧拒绝,一晃,如今儿子都快四岁了。 屁股下面坐着的傻奎可能有些不得劲,从那吃力的喘息声就能感觉出来,李慧看了一下时间,这才多大一会,抡起鞭子就给了傻奎一下,让他挺着,随手扯着傻奎的头发一拉,把傻奎的脸拉得扬起来,嘴巴自如张开,李慧咬牙笑着居然吸了一口烟后,把烟灰弹到傻奎的嘴里,并且还往他嘴里吐了一口口水,傻奎竟给咽了下去,李慧一笑,松开抓着他头发的手,高高地翘起二郎腿,这时,她觉得有点想吃的什么,最好是吃一顿抄手(馄饨),因为在县城时,大家在酒桌上互相寒暄,谁也没真正地吃一口饭,回到婆婆家还没太饿;应该给楚镇长去个电话,让他来和她一起吃一顿夜宵。 在李慧的心里,楚镇长是一个比较值得信赖的人。楚镇长的豪气和他为人处世的能力,使李慧能感到自己在他身边有一种依托和安全感。而且,自己在他身上还可以肆意撒娇、戏谑和发脾气。 电话打了过去,楚镇长正好刚刚在镇里开完会,正要开车往家走;接到李慧的电话,楚镇长感到很惊喜,以往都是他给李慧打电话,然后,再到她家的小区门前至少再等半个多小时,还得打发小胡去接,每次都把小胡累得好几天才能缓过来。因为小胡才是个不到一百斤的姑娘,驮一个比自己重很多的李慧,的确有点难为她了。可小胡却非常愿意去驮李慧,她说她一到李慧面前,就像一个仆人见到主人一样,自然而然地就想驮她。 今天李慧身边有傻奎,不用小胡去驮她了,可楚镇长还是把小胡带上,因为办个事、跑个腿的,小胡很勤快,每件事都办得利利索索。 楚镇长的汽车还没到依山小区的门口,就看见李慧在小区门前的灯光下,坐在傻奎的背上已经在那等着他们了。汽车停下,小胡立即开门下车,呵护李慧上车;李慧这次坐到了前面的座位上,坐在了楚镇长的旁边;小胡又让傻奎上车,和她一起坐到后排;楚镇长回头看了看,便一给油门、汽车快速启动、楚镇长说,今天要带她去一个又新开业的地方,那的抄手做得非常有风味。 汽车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是在镇南合作总店旁边的小巷里,一家名为‘怪味侯’的餐馆门前停下,傻奎当然不能跟着一起进去,李慧告诉他就在车里呆着;小胡也从来不打扰楚镇长和李慧他俩的气氛,推辞说她今天胃有些不舒服,想在车里歇一会;楚镇长知道小胡这是故意推辞,便冲她点头笑了笑。李慧一看小胡也不进屋,笑了一下说:“傻奎是我的脚夫,你要是想骑骑他,就让他下车在这周围驮你走一走,很惬意的!”小胡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李慧今天想喝点白酒,楚镇长便要了一瓶‘庐州特麯’。李慧第一句话便说:“我的镇长大哥,今天我就想喝点酒,就想吃碗抄手,所以请你出来,今天我安排、你想吃啥可以随便点!” “你可别让我难堪了,从小活这么大,我就没让女孩子为我花过钱。今天饭店太小,还是我来,等以后你真的成了大明星了,你再安排我!”楚镇长一边用餐巾纸擦着筷子,一边一本正经地对李慧说。 一个女服务员端着热气腾腾的回锅肉,放到了桌子上的同时,仔细看了一眼李慧,然后试探着问李慧说:“我觉得你好像电视里那个做化妆品广告的演员,肯定是你!”她这一吵吵不要紧,把屋子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给提醒了,大家都站起来看;就连这个餐馆的老板也惊讶地过来看了一眼说:“真是真是、就是她,今天我这小店是蓬荜生辉呀,能招来这么漂亮的美女模特、广告明星前来光顾,真是我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你这桌帐不记了,就当是我招待你们的,来、再上几个菜........”楚镇长和李慧被弄得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有人还用手机对他们拍照,李慧起身立即制止,楚镇长觉得不能在此地久留了,这要是传出去,必然引来很多麻烦。于是,他立即起身拉起李慧就往外走,尽管小老板竭力挽留,楚镇长还是拨开人群走出餐馆,快速上了汽车。小胡一愣,想问问出了什么事,楚镇长说:“坐好、等一会再告诉你。”说罢,汽车急急地启动,快速地离开了这家餐馆。 李慧也不饿了,楚镇长也没了心情;他驾车过了镇东大桥,直接把小胡送到家,然后回头再送李慧。车上,楚镇长摇了摇头说:“看到了吧,这就是名人的待遇,你看着吧,你以后想随随便便在大街上走一走都不行了,你可要尽量学会怎么摆脱、怎么应付、怎么巧妙回答一些蹩脚的问题;你的麻烦可能刚刚开始。” 把李慧送到依山小区门前,楚镇长就驾车挑头回去了。夜宵没吃成,还差一点陷入所谓粉丝的包围中,李慧的心情很不爽,尤其是她发现楚镇长非常在意这当中的什么影响,难道他怕有人说他在外面与一位广告模特在一起,怕惹出什么绯闻来;使李慧感到了莫大的羞辱与难堪。她没好气地坐在傻奎的背上,也不管天气冷不冷、傻奎爬得吃力不吃力,狠狠地拍打了一下他,嘴里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喝斥:“走!”傻奎就是傻奎,他不知道这当中的一切内情。李慧骂自己,干嘛这么犯贱!可冷静下来又一想,人家楚镇长对她说得可是忠告啊,是真心真意地给她提个醒;至于他害怕什么,他身为镇长,可能就是不想在他和李慧之间被人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来。李慧不敢相信以后的生活就会像那些大牌明星那样,被人围堵、被人追踪、拍照和散步小道消息。再说、她只是李慧,跟那些明星有什么关系。 水泥路面的坚硬,使得傻奎的膝盖疼痛得难以忍受,他停了下来,李慧起身踢了他一脚,就自己向前走去。傻奎害怕了,他怕李慧抛弃他,立即起身追到了李慧的身边,求她骑上来。李慧看到傻奎如此虔诚的样子,就重新骑上了傻奎的脊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次李慧再骑到傻奎的背上,什么膝盖、什么手掌、傻奎觉得哪也不疼了。 李慧似乎不知道傻奎是怎么把她给驮上楼的,进了屋,李慧才感到是进屋了,但傻奎却累得已经趴在地上了。李慧没有理会傻奎,她先是自己进屋脱去了一身高级的进口的皮衣皮裤、又换上了那身白色的吊带纱裙,出来后见傻奎还躺在那,便过去踢了他一脚让他起来驮她去厨房,她要下两袋麻辣方便面吃。 方便面煮好了,李慧本想坐在傻奎的背上吃,但看到傻奎的背上已是汗水湿透了,便把椅子侧过来,让傻奎只是上半身仰躺在椅子上;然后自己过来坐在傻奎的胸和脖子之间,两腿间只露出傻奎的一窄条脸,傻奎被坐得胸部艰难地起伏着,表情虽说痛苦,但却能看出有亢奋的意思。李慧低头用心地看了看两腿间的傻奎,心中突然腾升起一股欲念,她掐了掐傻奎那干硬的鼻子、粗糙的脸,再将两腿一合,就把傻奎严严实实地盖在腿下,细嫩的大腿根部,立即能感觉到傻奎那呼吸的困难。李慧敲碎并扒开煮熟的两个鸡蛋,蘸着辣酱吃了起来。她把腿劈开,正露出傻奎那猛烈呼吸的大嘴,掰一块鸡蛋清塞进傻奎的嘴里,然后再把两腿合并,傻奎的嘴和两腮在她的大腿下面嚼东西时的蠕动,使李慧觉得非常地好玩和有意思。她真有点不想放弃傻奎,明天打电话给孙佳,再把傻奎给要回来。 第二天一早,李慧起床后,感到浑身又酸又疼,这是这些日子拍广告片时累得;她甚至觉得比打一场篮球还累。她是一步也不想动了,在床上就喊来傻奎,傻奎快速地爬进屋,李慧直接从床上就骑到了傻奎的背上,去厕所、去厨房、去阳台都是骑在傻奎的背上,甚至后来的吃饭、化妆也都没离开过傻奎的脊背。 打扮得雍容华贵、光鲜亮丽的李慧,骑在傻奎的肩上下楼了。吃饭的时候,楚镇长给李慧来了电话,问她今天用不用汽车,李慧说她有傻奎,况且要去的地方不是上坡就是下坎,汽车根本用不上。 可正当李慧骑着傻奎正往储蓄所去的时候,回头看到一辆灰蓝色的面包车疾驶而来,便让傻奎靠点边;可傻奎刚刚躲到路边,这辆汽车却偏偏停在李慧的跟前,还没等李慧明白过来,车上已经下来两个蒙面大汉,从傻奎肩上一下子抱住李慧,并用一黑布口袋套住李慧的头部,李慧正要挣扎、却已经被塞进汽车,这一切只发生在几秒钟之间。傻奎狂叫着要抢回李慧,两个蒙面大汉一阵拳脚把傻奎打晕,而后,汽车呼啸而去。 几个路人见傻奎躺在路边立即围了过来,看看他是不是被打死了。这时已经有人在给派出所打电话,田所长接到电话非常纳闷,什么、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人给绑架了?是一个挺大个子的美女,被两个蒙面人塞进面包车,还打伤了那个美女骑的脚夫;田所长立即调集警力迅速赶到现场。这时,傻奎已经苏醒过来,正在两手拍地大哭,他的身边已经围满了人,都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田所长问问刚才是谁报的警,再把具体情况说一下,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过来说,是他报的警。 田所长觉得这个案情已经完全属于绑架案例,便给县局去了电话;田所长在孙佳那见过傻奎,便又给储蓄所去了电话,问问女儿田甜今天是谁骑着傻奎;田甜回答是李慧,田所长浑身一震,是李慧? 储蓄所这头听说李慧被绑架了,立即乱了起来,柳英‘霍’地站起来、“这怎么可能啊,谁绑架她干啥?!”然后呆呆地在那发傻。梁主任先让大家镇静,让赵姐负责一下储蓄所的事,他和柳英、田甜到现场去看看。窦小姐张了两下嘴,她也想去看看,赵姐一挥手:“你也去吧,一会不都回来吗。”窦小姐起身,梁主任回头看看也没说啥,便催促窦小姐,那就快点吧。 柳英、田甜、窦小姐三人全都骑上脚夫,催打着快跑,梁主任在后面也是三步并作两步地快走。别看他说让别人镇静,可他自己却怎么也镇静不下来。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在他手里的几个员工,怎么能出现这样的事!催打着脚夫走在最前面的柳英,眼泪都流了出来,李慧是她多年情同手足的姐妹,她到现在还不相信这是真的,因为没有理由相信李慧能让谁这么铤而走险。刘五几乎是小跑,一百三十多斤的柳英压在身上,刘五就是再有体力,也不可能跑得多快,他知道柳英着急,柳英平时是从来不打刘五的,这回是真的急了,所以,连拍带打再用脚磕。 路上虽然还有人,但傻奎说是已经被警察的汽车给拉走了,田甜给爸爸去电话,爸爸告诉她现在还有县公安局的人都在派出所呢,梁主任便说去派出所。 到了镇派出所,柳英、田甜和窦小姐从脚夫的头上一下来,三个脚夫就都瘫倒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二小的脸色都累得不是色了,铁青铁青的。 梁主任领着柳英、田甜和窦小姐急匆匆地进了派出所,此时,已经担任县公安局刑警队长的鲁大林也赶到了,田所长把刚才报警的老人的话跟在场的人重复了一遍,又听听傻奎含糊不清地说了说整个事情的过程,县公安局的鲁局长和卢天贺副县长先后做出了指示,要火速破案!不管是谁,一律缉拿归案,给人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同时,也要动一下脑筋,防止歹徒狗急跳墙、对受害人的生命进行威胁。但首先得搞清楚绑架李慧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是劫财还是劫色,还是要利用她来威胁什么人?这时,刚刚听说此事的楚镇长也匆匆过来,孙佳也给鲁大林打来电话,哭着要求他们一定把李慧给救回来!并要前来看看,鲁局长和婆婆以及她的父母都极力地劝她冷静,以免影响孩子的奶水。孙鹤南也好言劝了孙佳一顿之后,便和丈夫卢天贺随鲁局长一起乘车向峡西镇赶来。 卢副县长和鲁局长的赶来,顿时使大家像有了主心骨一样,心里一下子感到有了底。鲁局长宣布成立专案组,深入群众,详细了解都有谁曾对李慧有过非分的念头,都有谁曾经说过对李慧怎么怎么,楚镇长把手里的烟掐了,考虑了一下说:“我觉得有一个人,非常值得怀疑。”这时,楚镇长仔细地看看窦小姐,大家也都随着楚镇长的目光,一齐看向窦小姐。 窦小姐被大家这么一看,有点慌了神,不知所措地靠在梁主任的身边。田所长对她说:“你不用害怕,我就问你一句话,昨天,你是和你爸爸在一起吗?” “是的,很多天都没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去哪,总是很多天才回来一次,我们也不问,因为他在三峡那头还有两家疗养院和度假村,有的时候他就回到那头去。” “你爸爸昨天问你什么没有?”田所长又问窦小姐。 “你们是怀疑我爸爸?这怎么可能,他在我们面前每天都要求我们努力工作、精通业务、团结同志、积极向上,而且,从不允许我们乱花零用钱;他经常告诫我们兄妹、为人要正派,瓜田不弯腰、李下不抬手;宁可身子受苦、绝不脸受热,你们不要乱怀疑,这不可能!”窦小姐从来都没说过这么些的话,因为今天是关系到他们窦家的声誉、关系到她父亲的人格;所以,窦小姐必须要说了。因为她知道妈妈的死,没有得到半点同情,甚至打死妈妈的凶手,都没有被判处死刑。她知道是妈妈做过了头,把人逼到了垂死挣扎的份上;可爸爸却从来没有像妈妈那样,虐待下人、毒打保姆、花天酒地、挥金如土。爸爸对谁都是面带笑容、谦逊有加,她从小就听说爸爸是这峡西镇的第一正人君子。 “窦小姐没有必要先替你爸爸封口,我们只是问问,并没说是他。我们问你的目的,就是想问问你,你爸爸是否知道李慧的行踪?”田所长说得很认真。 “是的,窦小姐,我们家有困难,你没少帮忙,孙佳多次在我面前提到你,说你是个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的好姑娘,楚镇长和田所长都没别的意思,咱们的卢副县长和县公安局的鲁局长指示我们要深入群众了解情况,顺便问问你。”鲁大林的一番话,似乎打消了窦小姐的疑心和顾虑,她认真地想了一下说:“昨天、我爸爸是问李慧的事来的,他问我说,你们那个去当什么形象代言人的李慧回来没有?我告诉他是李慧姐已经回来了........”还没等窦小姐说完,一直在一旁坐着的鲁局长的电话响了,这么半天,鲁局长一直没说话、他在仔细分析着大家的话语,看看这里能否有一点蛛丝马迹。电话一响,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掏出手机一听是县公安局另一组出去调查的人员回来了,报告鲁局长,窦天章窦老板倒卖和走私中国名贵文物,完全属实,因为几天前,县公安局接到群众举报,窦家大院的窦老板有倒卖和走私国家珍贵文物。局领导上报县委县政府,县委县政府立即下达指示,查清此案,从重从快。今天,办案人员回来了,请局长作指示。鲁局长起身对窦小姐说:“这个情况你清楚吗?”窦小姐惊恐地摇摇头。鲁局长回身对大家说:“全力以赴,查找窦天章!” “是!”大家异口同声。梁主任拍拍窦小姐,没说什么,田所长对田甜说:“好好劝劝窦小姐,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子,”田甜点点头。田所长又对梁主任说:“你们也了解情况了,你们先回去,发现什么线索立即打电话,我们有事也会通知你们。” 梁主任看到警察们要去执行抓捕窦老板的任务去了,便领着柳英、田甜和窦小姐走出派出所,这时孙鹤南也跟了出来,拍拍柳英便对窦小姐说:“窦小姐,是我走了之后你才来的,咱们之间不算太熟悉,但我听说你是个很聪明、很有修养的姑娘;所以,我想劝你,端正态度,积极配合公安机关把事情给弄清楚。以免自己背黑锅!” 本帖最后由 784071180 于 2009-9-6 19:36 编辑尽管是大家都在劝她,可窦小姐的内心里,任然解不开这个疙瘩;她甚至后悔不该跟着主任他们一起来就好了。出门骑在二小的脖子上,窦小姐的心却陡然恐慌起来,爸爸走私国家文物,鲁局长的那种眼神,仿佛是自己已经是在包庇罪犯。作为女儿,谁会希望自己的父亲被警察抓走?前面的柳英、主任和田甜都不跟她说话了,仿佛这个李慧的被绑架是自己让人干的。窦小姐的内心现在乱急了,她在不着边际的乱想,她觉得这一切是在做梦,她宁愿以去死,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她突然感到自己非常的孤独,非常的无助;想着想着她确实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泪水簌簌而下,她觉得整个天空都是那么昏暗。胯下的二小还是那么衷心耿耿地驮着她,尽力的想跟上走在前面的柳英、田甜和主任他们,她觉得那个驮着柳英的刘五和驮着田甜的老乔,都在故意的快走,想把她甩得越远越好。刚才孙鹤南的那些话好像不是在劝她,而是在吓唬她;看着梁主任和柳英、田甜他们越走越快,窦小姐让二小放慢了脚步,她突然有一个念头,回到储蓄所也是被大家劝来劝去,不如不回去了,回家看看,跟哥哥嫂子打个招呼,然后就永远离开这个已经让她失去一切生活信心的家。可就在这时,梁主任猛然一回头,看到窦小姐已经被落下那么老远,便站下来等她。又见二小走得那么慢,主任觉得不对劲,便回身向窦小姐走过来。前面的柳英和田甜一看也让脚夫停下,田甜也让老乔往回走,过来看看窦小姐,当她看到窦小姐满脸的泪水时,田甜的脸上也止不住流出来眼泪。梁主任拍拍窦小姐的手臂,劝她千万别往那牛角尖里想,如果情况真是那样,你也得正确对待,你还年轻啊,今后的路还很长呢! 窦小姐被主任这么一劝,更是忍不住地就这么骑在二小的肩上搂着田甜哭了。田甜更是个爱哭的姑娘,见窦小姐一哭,她也哭了。前面的柳英没办法,只好拍打着刘五也来到了窦小姐身边,大街上过往的行人,都站下看着他们,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梁主任立即张罗走,别在这叫人看笑话。 李慧的确是被窦小姐的爸爸窦天章窦老板派人给绑架的,因为窦老板觉得自己倒卖和走私国家文物的事情可能已经败露,她早就想对李慧下手,可李慧的身边总有楚镇长出现,所以,一直没有时间下手。最近一段时间又听说李慧已经去了县里,又开运动会、又拍广告的,始终没打着面;昨天晚上回家无意中听到了女儿窦景怡和她嫂子的谈话中,提到了李慧,说她回来了,现在是越来越漂亮了。窦老板心中暗喜,这是下手的最好时机,把她李慧弄到手,然后就远走高飞。 他派了自己的两个心腹,用袜套把脸套住,开一辆面包车就守候在依山小区的门口,什么时候李慧出现,什么时候下手。动作一定要快,要利落;然后就转道去重庆、去海南,以后再找时间出国。 可是李慧并不随他心愿,当两个大汉把她绑到了这幢别墅的地下室里,窦老板出现在她面前时,李慧破口大骂,窦老板等她折腾累了,苦笑着脸,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李慧的对面,无奈地说:“我也不想这样做,可我没有别的办法,每次想找你,你身边总有那个楚镇长,我几次想找人做了他,但考虑再三还是没有下手。为什么,你想知道吗?就是为了你。我现在什么都可以放弃,姑娘、儿子他们已经长大了,我留下的钱已经够他们打点今后生活的了。这后半生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把你弄到我身边来,哪怕是让我给你当牛做马,就像一个脚夫那样我也甘心情愿。”说着,窦老板‘扑通’一下跪在李慧的面前,双手抱住李慧的大腿,流着眼泪说:“自从我见到你那天起,我就欲火焚身,难以自拔;要不然我也不能在秀水山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你当马骑!求求你,你只要一点头,我就立即给你松绑,看着你被绑着,我很难受,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如今,我都走到这一步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只要你答应我,这一切,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们可以出国、去香港、去东京、去芝加哥、去温哥华;我有我们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答应我吧,求你啦!........”窦老板可谓用心良苦,不能说不是真情实意。 看着窦老板的可怜相,手脚都被牢牢绑在椅子上的李慧,轻蔑地发出一声冷笑:“对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也是为人夫、为人父的人,你就不想想,我上有公婆和父母、还有丈夫和儿子,身边还有很多的亲戚和朋友;我跟你走算是怎么回事?所以,从你决定做这件事,就已经完全说明了你的自私、狭隘和不择手段。一个公认的正人君子,确是一个十足的衣冠禽兽。你连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都不如!所以,我瞧不起你,你欲火焚身也好、焚心也罢,你爱焚什么焚什么,我要是可怜了你,抛下我的父母、公婆、丈夫和儿子跟你走,天理难容!不过,我还是想劝你不要孤注一掷的铤而走险,最终悔恨的是自己!” “你不要跟我讲这些大道理,跟你说白了李慧,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让你在大道理和我之间,好好做一下抉择;现在,你在我手上,谁都不知道你在哪;我得不到你、就谁也别想得到你!”窦老板似乎有些歇斯底里,他站了起来挥舞着拳头,把李慧的厉害关系跟她讲明,窦老板就不信,你李慧就不怕自己困死在这。 窦老板跟李慧喊完,一甩手出去了,随即把灯关了,地下室里一片漆黑。任凭李慧破口大骂,地下室的门,‘哐’的一声被关死了。李慧用力挣扎了一番,丝毫未动,反而却增加了疼痛感。李慧虽是个刚烈的女子,但却不是像地下党、江姐、许云峰那样,有一种坚定地革命信念;十指穿心都誓不都难吐半字。李慧只是觉得愤怒、觉得突然;黑暗中,李慧想到了楚镇长、想到了鲁大林、想到了鲁局长、想到了梁主任、找到了孙佳、柳英还有郭行长、孙鹤南、甚至是小旦、老何、二根甚至是傻奎,对了,李慧还记得她在被绑架的当时、傻奎还拼命救她来的,现在也不知是怎么样了假如他们当中能有任何一个人出现,她李慧就有救了........ 储蓄所下班了,窦小姐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跟梁主任去了他家。梁主任的夫人叫陈文婷,尽管已经年逾半百,但文化的修养和自身的保养,看上去是很年轻的。陈文婷是在镇中心小学任班主任老师,听了老梁的介绍,陈文婷点点头说:“放心吧、交给我了!” 吃饭的时候,梁主任把二小也叫到桌子上,儿子在上海、姑娘在新加坡;梁主任说:“论年龄,你比我姑娘还小;今天,我就把你当成我的姑娘,包括二小,都别见外,我喜欢孩子,可偏偏孩子却都不在我身边!你们俩今天就委屈一下,权当是我的孩子,你们就随便地吃呀、喝呀,就当是自己的家!” 窦小姐又哭了,这回,她是真正地感受到了来自长辈的关爱。在森严的窦家大院里,爸爸窦天章只是无穷尽地给她钱花,给她雇了好几个佣人来伺候她;母亲几乎对她几乎更是不闻不问。虽说每天都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但来自父母的关爱却是越来越少了。窦小姐真想认梁主任夫妇为自己的干爸、干妈,她一边吃着一边流泪,陈文婷搂着她的肩膀,把她那流满泪水的脸,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鲁局长回到县里开了个会,会上县长印东晨还特意就发生在峡西镇的绑架案督促鲁忠良局长要尽快破案,因为这个绑架案就发生在大白天,可见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是对社会治安和法律的公然对抗,给人民群众带来极度的恐慌和极坏的心理影响,所以,县里要组织力量、加大力度、充分发动群众,对提供有效线索者给予表彰和奖励,而对包庇罪犯、故意隐瞒不说、而且还帮助藏匿、转移证据的一律按同案处理。 散会后,鲁局长和主管形势治安和经济发展的副县长卢天贺又一起驾车匆匆地赶到了峡西镇,案子已经过去二十四个小时了,大林和田所长正在对群众提供上来的线索进行逐个分析。见副县长和鲁局长来了正想说什么,这时,楚镇长、卢书记和张副镇长以及梁主任都恰好一同赶到,卢天贺苦笑了一下说:“正要通知你们,来的正好,先让鲁局长传达一下县里的指示,以下为收费内容(by http://www.prretyfoot.com)后,咱们再坐下了仔细研究一下。” 卢天贺刚说完,还没等鲁局长讲话,梁主任先说话了:“我先有点事情要说........”说着,梁主任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窦老板最新的电话号码,这时,梁主任岀屋又把窦小姐领了进来,然后对大家说:“让窦小姐跟窦老板通电话,我们用手机定位扫瞄系统可以查出窦老板的所处位置,” “这个办法好,”还没等梁主任把话说完,鲁局长一拍桌子,立即抄起电话,不到半个小时,一辆崭新的电子信号接收定位的专业功能汽车开来了。专业人员启动了设备、调试好信号接收的功能,回头对鲁局长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梁主任把窦小姐领到大家中间,安慰她别慌,打吧,就说想他了。窦小姐掏出手机,颤颤巍巍地拨通了爸爸的电话,那头的电话响了半天,接电话的不是窦老板,这时,定位扫瞄系统已经显示出了对方的准确位置,是在镇东南一带,鲁局长命了紧急出动,同时握握梁主任的手,又拍拍窦小姐的肩膀,表示感谢。窦小姐的电话没有挂断,那头喂的一声问她是谁,窦小姐直接报出·自己的名字,并说我要找我爸爸,我是他女儿,我想他了。说着、窦小姐控制不住她哭了。那头接电话的已经是窦老板了,他‘喂、喂’地喊着,窦小姐哭的声音他已经听到了,窦老板是疼爱自己的女儿的,“爸爸,我这几天的心情很不好,我想你呀,爸爸呀,你都干了些什么呀........”窦小姐伤心地痛哭起来。电话的那头,窦老板还在劝他的女儿。并且安慰她说:“别哭了,爸的乖女儿,爸爸一定去看你,爸爸一定去........” 这个时候,李慧的父母也从汜水镇匆匆赶来,一进屋就哭喊着李慧的名字,孙鹤南立即上前扶住老人家,并且安慰她一定会把李慧尽快地解救出来的。待李慧的父母擦了擦眼泪之后,孙鹤南指着卢天贺和鲁局长挨个给她介绍,尤其是当介绍到梁主任的时候,李慧的父母都上前握住梁主任的手说:“一直听说李慧这丫头遇上了一位慈父般的主任,谢谢你这些年照顾她!”梁主任顿时眼泪就下来了:“惭愧呀,你们不在她身边,是我没尽到责任哪,这孩子叫人给绑架了!”梁主任说不下去了,楚镇长过来握握李慧父母的手,请二老放心,一定会把李慧给解救出来的。鲁局长和卢副县长都过来安慰二老,就这个时候,鲁局长接到电话,李慧被救出来了,窦老板和他的两个同案犯一同落网。屋里的人立即鼓掌,这时,窦小姐的目光呆滞,白嫩的脸上已经没了表情,她仍然不相信这是真的。可当呼啸的警车把解救出来的李慧和已经成了罪犯的父亲带到派出所的时候,窦小姐一屁股坐到地上,孙鹤南和李慧的父母立即冲上去搂住李慧就哭,可当李慧的母亲古香兰看了一眼绑架她女儿的罪犯窦老板、窦天章时,她一下子愣住了:“是你、窦天章?是你绑架了我的女儿?”她猛扑上去两手抓住窦老板的衣襟,咬牙切齿地喊道:“是你绑架了我的女儿?你知道吗,她......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阿!”全屋的人,一片愕然。 李慧母亲古香兰的这么一句话,就像一磅炸弹一样,把包括李慧和她爸爸李文川在内的所有人都给炸晕了。这是一个只有古香兰自己知道的秘密,二十六年前,相貌英俊、且身材高大的窦天章与秀丽、文静的古香兰在一次青年联谊会上相识之后,互相都对对方产生了爱慕之心,继而很快地坠入爱河。古香兰虽说是一个内向的姑娘,但对爱情确是热烈如火,可正当两个人就要谈婚论嫁的时候,窦天章却和一个富家之女罗舒好上了;此时的古香兰已经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多次找到窦天章,告诉他说自己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可是已经被罗舒占有的窦天章,愁眉苦脸地对她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跟她(罗舒)也是生米煮成了熟饭,我给你点钱,你就把孩子做掉吧,求你啦!” 古香兰望着眼前这个变了心的薄情郎,一向文弱、内向的她,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居然一个耳光把窦天章搧了一个跟头;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几乎丧失了生活的勇气,天天躲在没人的地方哭,甚至想到了轻生;后来,在一些好心人的劝慰下,她才重新树立起了生活的信心。她一个人告别了父母,只身来到了汜水镇,恰好遇上了也在爱情方面受到挫折的镇农机厂的技术员李文川,两颗失落冰冷的心,很快地交融到一起,但古香兰却一直没有把自己有了身孕的事告诉给李文川,她是怕自己再失去一个比较中意的人。所以,一直到两个人结婚,一直到生了这个孩子;她也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半个字。李文川也是个书呆子,但双方的老人按着月份掐算,也没太在意。婚后的生活宁静而温馨,加上女儿李慧是越长越漂亮,镇上的人都夸他们生了个天仙般的女儿,李文川乐得合不拢嘴。 真是应了‘不是冤家不聚头’的这句话,古香兰做梦也想不到在二十六年后的今天,在这种场合下,遇到了当初几乎把她逼向绝路的这个负心汉,这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窦老板仔细地看了看李慧,仔细地看了看坐在地上的窦小姐,然后紧闭双眼把脸转向一边,往事不堪回首,这自己酿造的苦酒,如今全都灌到了自己的肚子里。使得一生最好面子的窦天章,感到了无地自容。他的脑子里突然闪出来从来没出现过的两个字-----忏悔,其实在地下室里,李慧在阐明拒绝他的理由时,已经把他驳得哑口无言,他只是嘴硬,只是欲念膨胀;才色胆包天。他的目的就是想把李慧掳走,他知道自己倒卖和走私国家文物的事情已经败露,所以才铤而走险。当他接到女儿窦景怡的电话时,他已经感到了事情的不妙,尤其是电话那头女儿那伤心的哭泣,这头李慧那如火的目光,摆了一桌子的饭菜,李慧一口没吃;强扭的瓜不甜,他也预感到自己的末日到了。当鲁大林带着警察按着电兹波显示的信号,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没做任何反抗,就束手就擒。 最忍受不了这一切的李文川转身就走,他可能不会原谅古香兰,虽然已经年逾半百,但这巨大的心里创伤,使他这个无辜的人是无法承受的。没人阻拦,只是李慧喊了一声‘爸’;李文川站了一下,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望着丈夫李文川远去的身影,古香兰没有求他回来,这压在心里这么多年想说却一直没敢说的话,今天借用这个场合把事情挑明,自己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其他的一切就顺其自然了。 窦天章被押上警车,鲁局长、卢天贺副县长、孙鹤南和鲁大林都过来安慰了一下李慧,就都匆匆离去了。这期间,谁也没注意窦小姐啥时候走了,连梁主任也没看着。四处找了找,没有,拨打她的手机,已经关机,给储蓄所去电话,赵姐回答说没在。梁主任预感到事情可能不妙,过来安慰了李慧和古香兰几句,就求田所长开车把他送回储蓄所。 由于一天一宿水米没搭牙,再加上这精神上的突然打击,李慧病倒了。被打得满脸浮肿的傻奎,在楚镇长和卢书记以及张副镇长的照应下,把李慧背到了家,三个镇领导,都在李慧家陪着古香兰守在李慧的床边呆了很久,楚镇长几次要求李慧去医院,李慧都摇头。楚镇长只好给汪大夫去了电话,汪大夫骑着脚夫来了,经过汪大夫的检查,李慧患的是虚火攻心,主要是心病,吃一些去火的药,比如牛黄上清丸、牛黄安宫丸等,再加上有人多陪她说说话,出去到外面走一走,过一些日子就会好的。注意吃饭时,要多吃一些清淡可口的,最好吃一些苦瓜丝一类的蔬菜。汪大夫嘱咐完,骑脚夫走了。当初孙鹤南曾经说过,在峡西镇最需要雇个脚夫的,除了孙佳,就是汪大夫和医院的护士长涂艳,因为他们每天出诊的次数太多了;这峡西镇上坡下坎的路,一个女人是吃不消的。 楚镇长和卢书记以及张副镇长要走,李慧的母亲古香兰劝他们吃了饭再走,李慧也美容憔悴地坐起来,留他们吃饭,楚镇长过去扶着李慧躺下,说等你病好了,咱们好好喝一顿,为你压压惊!说罢,几个人就告辞了。 第二天,窦小姐的脚夫二小,给梁主任送来一封信,信中,窦小姐向梁主任辞去储蓄所的工作,说她已经去了九峰山的尼姑庵出家了。 梁主任接过二小送来的信,二小&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从二小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仿佛是去流浪。梁主任展开厚厚的来信,觉得窦小姐的字里行间,都充满了泪水。 “梁主任,你真像一个含辛茹苦的老父亲,我真想叫你一声爸爸,可我觉得我没这个资格,也没这个机会了。因为,我实在是无法面对眼前的一切,真的无法相信我的爸爸,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我心中父亲那令我感到无比自豪的形象轰然坍塌。仅仅几个月的时间,我们这个家,就像着了灾一样,噩耗一个接着一个;妈妈不在了、爸爸也将面临铁窗生涯;李慧姐的母亲说出的那个真相,更让我难以面对;如今我们窦家已经是家破人亡了,我对一切都已失去信心,我此时感到我非常的冷,我的眼前是一片无边的苦海,........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位仙人告诉我,说我的尘缘已尽,应该遁人空门,方得安生。梁主任,当你们接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踏上了去往九峰山尼姑庵的山路。为此,我决定辞去我在储蓄所的工作,从今后,经书、木鱼和青灯,将伴我度过未来的日日夜夜。你们就把我忘了吧,就当没有我这个人。我为你们祈福........ 窦景怡 二00五年十二月十七日” 梁主任双手捧着窦小姐的来信,这几天明显见老的脸上,又流下了伤感的泪水。田甜,这个窦小姐中学时代的同学,上前扑在梁主任的怀里哭了,她说,她要去把窦小姐给找回来,她恨那个窦天章,就为了自己的一时私欲,把窦小姐的前途给毁了;把一个家庭给毁了。赵姐、柳英、小江、小唐都过来把主任和田甜都扶着坐下,梁主任的眼泪是越流越多。他拉着赵姐和柳英的手说:“我就觉得窦小姐这几天情绪已经反常,再三地劝她;可是她还是走上了这条令人伤心的路,怪我呀,没把她一直领在身边,就一眼没注意她,她就........”梁主任低头抽泣了起来。除了小唐,大家都跟着哭了。梁主任稍微抬起头接着说:“你们说这事咋就这么巧,绑架李慧的偏偏是窦小姐的父亲窦老板,结果窦老板又是李慧的生父,真像一部琼瑶的小说啊!而且这事又都发生在储蓄所,发生在你们这几个储蓄所女人的身上;我老了,本想在退休之前,和你们好好地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多的事;让我揪心呐!” 赵姐两只手握着梁主任的一只手说:“别看我比他们年龄大,可在您老面前,我也是个晚辈,这些年,你就像我们慈祥的老父亲一样,对我们无微不至地关怀。而我们就像一些不懂事的孩子,在您老面前任性、撒娇,几天,还为李慧和窦小姐的事,让你操心费神,我赵显娥虽然不地道,但对你梁主任,我是五体投地。” 正当大家都在劝慰梁主任的时候,储蓄所的玻璃大门一忽闪,大家一看,是孙佳穿着一身驼色的羊绒大衣骑着哑巴来了。还没等她从哑巴肩上落地,田甜、柳英、赵姐和小江、小唐一哄而上,和孙佳搂作一团。田甜更是搂着孙佳就哭。孙佳也是个爱哭的人,可她却拍拍田甜,直奔梁主任而来,梁主任站起来和孙佳握手。大家都发现,生完孩子还不到两个月,孙佳的体态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孙佳抱歉地对大家说:“真是没办法,昨天晚上,听说李慧被救出,立即要来,可孩子一闹,你们可知道,两个妈在看着我,给他们鲁家生了个儿子可了不得了,四代单传哪,对这孩子就像珍宝中的珍宝,哭一点都不行。所以,昨天没来上。” “孙佳姐,李慧姐姐这头被救出,可窦小姐却出家了。”小江是跟孙佳说。 “我刚才在外面,见到窦小姐的脚夫二小了,他跟我说了这件事,今天晚上咱们去看看李慧,等她病好了,咱们一起去九峰山,一定把窦小姐给接回来!”孙佳一来,大家立即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样,包括梁主任,情绪一下子都好了许多。 李慧的丈夫王凯,已经从天水赶回来,他是在从天水去往西安的途中接到梁主任去的电话,并说为了不给老人家以太大的刺激,一直到现在也没通知给李慧的公婆。王凯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计,把自己开的大货车寄存在西安的物流公司,然后改乘火车回到家中,当他把李慧的事情告诉给了他的父母,二位老人真像梁主任所说的那样,都几乎晕倒。王凯也没管父母怎么样,脸没洗一把、衣服没换一件;抱起儿子就往自己的家走。作为儿子,他有点埋怨他的父母,李慧那头忙,没工夫回来看看,但作为长辈也应该经常打电话问问一个人东奔西走的儿子和儿媳,不然,死到外面你们都不知道!二位老人也觉得儿子说的对,清醒过来后,无地自容地互相看了看,儿子抱着孙子前脚走,他们俩后脚就紧跟着下楼。 到了楼下。王凯看到老爸老妈都急急地跟来,心中又有些后悔,刚才是不是跟他们有点过头了。从李慧的婆婆家到李慧住的这个依山小区,一路是上下坡,王凯想给妈妈雇一个脚夫,寻找了半天一个也没看到。干脆自己背起母亲走,可妈妈说啥也不让儿子背,说他刚从外面回来正是疲劳的时候,快走吧! 当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李慧的床边时,儿子第一个扑到妈妈李慧的怀里,李慧一见是公公婆婆来了,想坐起来,被过来的婆婆摁躺下,婆婆含着眼泪检讨自己不好,亲家一见面互相握手都说自己没做好,让孩子遇上了这么大的事。丈夫王凯更是跪在李慧的床头,抚摸着李慧略显憔悴的脸,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他说他自己光顾了在外面挣钱了,媳妇差点没了都不知道,说着,他猛地用拳头打自己的脑袋。李慧摁住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嘴边亲了一下说:“都别埋怨自己了,都是我不好,在外面招惹了那么多的事.......”倒是古香兰说:“都过去了,这不挺好,啥损失也没有!”说着,古香兰抱起外孙子,就这个时候,外面敲门,婆婆过去开门一看,是梁主任领着储蓄所的全体员工都来看望李慧来了。柳英、田甜一进门就扑上去搂着李慧就哭,李慧坐起身子,拍拍田甜的小脸,梁主任过来对李慧说:“几个脚夫也想上来看看你,我说先等一等,我们先上去看看。”孙佳气喘嘘嘘地最后进来,直奔李慧,又是一顿拥抱、流泪。李慧对梁主任说:“就让脚夫们上来吧,怎么没见窦小姐呀?” 主任让小唐去告诉脚夫说李慧让大家上楼看看,回身叹了一口长气,柳英则告诉李慧,窦小姐辞去工作出家了。李慧一听,身子一震,眼泪立即从眼眶里涌出。孙佳坐在床边对李慧说:“等你养好了身体,我们上山去把它给找回来,一定让她回来!” 脚夫们上来了,老乔、刘五、哑巴、大发,再加上一直在小屋里睡觉的傻奎,老乔说:“我们身上很脏,就不进屋了,看一眼李慧就行,老何还让我们给李慧带个好,并托我们送给李慧一件礼物,祝李慧大吉大利,遇事逢凶化吉!”说着,老乔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里面装着一个精美的转运珠。让小唐递给李慧,说我们这些脚夫都不会忘记李慧对老何的大恩大德,李慧是吉人天相,定有大富大贵的前途。李慧被老乔给说乐了,说老乔你可真屈才了! 王凯看了一下时间,对大家说:“以往都是因为我太忙,一直也没时间跟大伙聚一聚,今天,李慧一切平安,多亏了有你们大家,都在这正好,我今天做东,咱们一起,脚夫也在内,去饭店,再给鲁大林、楚镇长、卢书记等去个电话,咱们好好地在一起庆祝一顿!” 本帖最后由 784071180 于 2009-9-10 14:38 编辑柳英、田甜、赵姐、孙佳等大家一起搀扶起李慧,李慧腿脚仍然发软。这时,孙佳喊来傻奎,傻奎很快地从小屋里爬过来,柳英田甜扶着李慧骑在傻奎的背上,让傻奎驮着李慧爬向卫生间,梁主任和小江、小唐都上前想扶一把,可是,高大的柳英一个人就把大家都挡了一面子。房门还一直开着,老乔、刘五、哑巴等脚夫都在门口等着,屋里已经没了落脚的地方,王凯一看、也只好这样,反正一会就都走了。古香兰和王长河等三位老人先进小屋里歇息等待,傻奎驮着李慧进了卫生间,除了柳英跟着进去了,田甜还在卫生间门口站着,其他人,王凯都张罗坐下休息等着,因为赵姐虐待二根而产生的隔阂,一段时间以来,赵姐和孙佳虽然面上点点头,但孙佳并不爱搭理赵姐,这回孙佳生孩子赵姐也去了,孙佳一想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再说,二根已经有了新的归宿,孙佳想一想也就算了,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孙佳便主动地拉了一下赵姐,一起坐到沙发上。赵姐的脸立即红了,从二根逃走到现在,已经快有三个月了,这是孙佳第一次向赵姐示好。赵姐也立即搀扶着孙佳的胳膊,挨着坐下,便问起孩子的事........ 李慧在好友柳英的照应下,洗漱完毕,骑着傻奎从卫生间出来又进了里屋,傻奎爬得很快,田甜和小江挨着小唐坐下,梁主任已经在小北屋里跟古香兰以及我看的父母拉起了家常。王凯看了看自己,便对孙佳和赵姐等笑了一下说:“你们坐着,我也得洗一洗,这些天,一直在汽车上,想洗一把脸都难。”说着,王凯也进了卫生间。古香兰过来从冰箱里拿出来水果、饮料等让大家随便点,想吃啥吃啥。地桌上、门旁边还有李慧躺的床头柜上,都放着大家拎来的水果、核桃粉、罐头、鲜花等,大家都摆手,倒是门外的脚夫们一人接过一个苹果,‘咔吧、咔吧’地啃起来。尤其是哑巴,啃水果不是咬一口,而是一气就连着啃三口,腮帮子鼓得圆圆的,老乔讽刺他几辈子没吃水果了,哑巴只是笑着点头。 李慧穿戴完了从里屋出来,出现在大家眼前的,又是以前那个美丽、漂亮、迷人的美女了。她又穿上那一身红色的从意大利进口的皮装,肩上仍披着那件黄色的貂皮披肩;这时,王凯也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一看李慧已经出来了,便张罗大家下楼,由于是冬季,女人们大都穿上了皮草服装,柳英一身白貂大衣,里面衬得是一身黑色羊绒衫和薄呢筒裤;孙佳是内穿一身深灰色的羊绒套装,外罩一件咖啡色的貂皮大衣;赵姐一身黑貂,内穿红色驼绒衫和红色的筒裤;田甜则还是一身蓝色的牛仔装,外披一件浅灰色的短貂大衣,看上去不像柳英、赵姐那么沉重。 大家都穿戴好了,李慧也骑着傻奎在门口穿上红色的长筒皮靴,男的先走,除了李慧的母亲古香兰和婆婆,其他女人都有脚夫背着下楼,这倒让李慧、孙佳等不好意思了。李慧让傻奎去背着婆婆下楼、孙佳和田甜都让自己的脚夫去背李慧的妈妈古香兰,古香兰连连摆手,最后,柳英吩咐,李慧和孙佳身体都不太好,由脚夫驮着,她和田甜跟大家一起走,让老乔和刘五背着李慧妈和婆婆。就这么地了快走吧!柳英是个急性子,把住刘五的肩膀让李慧的妈妈伏在刘五的背上,老乔背起婆婆,大家在旁边照应,赵姐、李慧和孙佳则骑在脚夫的背上下楼。 刚刚到了楼下,楚镇长就来电话说他们已经到了小区门口,古香兰和婆婆要下来,柳英则让她俩就这么走吧,没多远,而李慧和孙佳、赵姐则骑上脚夫的脖子,王凯在一旁呵护着李慧,李慧笑着说他:“你妈妈和你岳母都在,你不去照顾她俩,却过来照顾我;这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么!”趴在刘五背上的婆婆替儿子说话了:“你身子发虚,他护着你是对的,我们看了高兴!”王凯的脸弄得通红,拍了李慧后屁股一下:“就你会说,弄得我下不来台。”大家哈哈一阵笑。身后的老公公领着孙子也忍俊不止,小孙子看见妈妈和阿姨们都骑着脚夫的脖子,闹着也要骑脖颈,王凯便过去一把将他举起,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高兴得孩子小嘴张得大大的,直喊着妈妈快看他。 到了镇上的‘川王府’酒家,大林的汽车也到了。楚镇长、卢书记和田所长笑着逗大林,还敢开车来,我们都走来的,你不怕说你酒后驾驶啊?大林一拍脑袋:“哎呀,今天局里开会还真提到这事来的,得了,我以茶代酒总行了吧?”孙佳过来说:“没事老公,我现在正在奶孩子,不宜喝酒,你可以喝点酒,回去我开车!” 王凯在酒店订了四桌,问李慧还都给谁去了电话,李慧算了一下,田欣、丁薇、柳英的丈夫万青、楚镇长的女儿楚莹、张副镇长、梁主任的夫人陈文婷、田甜的妈妈王萍,楚镇长的外甥女王艳华.......该通知的都通知到了。正说着,一连几辆小轿车都疾驶而来,楚镇长的夫人丁薇最会摆出峡西镇第一夫人的架子,穿着淡黄色的貂皮大衣和楚莹从小轿车里出来,居然还要由保姆小芬背着上了酒店前的这几凳台阶。女警察田欣姗姗来迟,带着三水上了台阶就和李慧握手拥抱,这两个峡西镇的第一、第二美女,今天在这种场合下,脸对脸、胸贴胸地搂在一起,让人好不羡慕。 李慧和丈夫王凯的这一顿请客,几乎请来了峡西镇所有的有头有脸的人。汪大夫和涂艳一见到李慧,首先先问问李慧的身体情况,李慧挺了一下腰说:“听了你汪大夫的话,现在觉得好多了。”工商所的王艳华、张颖、周晶以及镇西生态园的赵兰兰都过来围着李慧和孙佳,问长问短;真就像一次峡西镇的名人大聚会。其实,单靠李慧本人是没这么大的号召力的,她就是个美女,长的好看而已;但是她在楚镇长的栽培下,在乡镇企业界、镇上的领导层、以及孙佳在这方面给予的抬举,使得整个峡西镇对李慧几乎是家喻户晓。李慧被绑架的消息一传,几乎全镇的人就都知道了。一些个想讨好楚镇长的人也想通过李慧帮忙,而获得一些好处,乡镇企业的领导也都想通过李慧能获得在方方面面的利益,讨好李慧也是一种获得利益的途径。所以,有很多人,李慧根本就没通知的,他们在楚镇长的授意下,也都前来为李慧压惊。 川王府酒店的大堂里,今天几乎比办婚宴还热闹,王凯大概看了一下,来的人居然有四五十人。王凯有些犯难地对李慧说:“我以为来个十人二十人的,都不是外人,吃点喝点,热热闹闹地就行了;这一下子来这么多,我都不会说话了。另外,这些脚夫怎么办,跟大家坐一起,别人是不是得笑话咱们,咋还把这些人给请来了?”这时,李慧的妈妈过来说话:“这个你们不用犯愁,我们三个老人加上梁主任和这些脚夫坐在一起,正好一桌。”李慧想了想,同意了妈妈的建议,告诉王凯,你就不用管了,我来张罗,一会开始你就讲讲话,剩下的你就交给我吧。王凯觉得自己的脸上真有光,全镇最美的女人是自己的媳妇,就因为被绑架了一次,说吃顿饭就有这么大的排场,李慧、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哪! 楚镇长看看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便拍了一下手,招呼大家坐下,今天这顿饭好像是他请客是的,他竟成了主角;但谁也没办法,在这片天地里,他就是皇帝。利用服务员上菜的这段时间,楚镇长居然先讲了话:“大家一边动筷,一边听我说两句,今天,虽说是李慧和她的丈夫王凯把大家召集到一块的,想表达一下对大家的谢意。但是作为镇长的我,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谢意的,为什么呢?”这时,李慧和丈夫王凯一愣,而且,几乎全场的人也都一愣。楚镇长接着说:“不用说,大家也都知道,李慧是咱们镇上出了名的美女,也是咱们镇上的财富;她为咱们这个镇也真做了不少的事情。可是,大清早就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把李慧给绑架了,说明咱们这个镇的治安还存在问题,作为这一方的父母官,我对李慧被绑架一事深感愧疚;所以,我没有征得李慧夫妇的同意,我就自作主张,今天这顿饭算在我头上。大家一定要给足我这个面子,一定要吃好喝好,李慧你们两口子也别不愿意,这事就专门定了!”下面一阵乱哄。李慧叉着腰,咬着白白小牙看着楚镇长,气得她半天说不出话来。倒是赵兰兰说了一句话逗得大伙哈哈笑,她说:“哎呀,楚镇长,什么时候我也叫人绑架一回,也让镇长慷慨解囊一次。” “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我就先把我自己给绑架了!然后去负荆请罪。”楚镇长也算幽默,但他这句话,表明了他有信心搞好峡西镇的工作。楚镇长端着酒杯来到李慧跟前,对李慧和王凯夫妇说:“事就这么定了,但你们俩还得陪我唱好今天这出戏,因为请客的的是你们。” “没你这么办事的,你都不如打我们一顿了,我们这酒怎么喝?你这不是撵我们一样吗!”李慧毫不客气地给了楚镇长两句。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话说完了,我也觉得有些不妥;自从你被绑架之后,我的心里很难受。你是我最推崇的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我也慌了手脚;就给我这次机会吧,让我的心里也痛快一下!”楚镇长说着眼泪仿佛已经从他的眼眶里溢出。 李慧和王凯不再说什么了,早就被誉为‘鬼灵精’的李慧,突然脑子一转,走到前台,还没等她像楚镇长那样拍拍手让大家静一静,下面的人就已经鸦雀无声了。李慧把围在肩上的柠檬色的貂皮披肩,重新披了一下,对大家说:“楚镇长刚才的一番话,让我们对今后的生活更有信心;今天在座的都是峡西镇的骨干,我们也要为楚镇长当好后盾,力争多多为他排忧解难;人生道路是不平坦的,经历过的,就是一笔财富。我能毫发无损地被解救出来,多亏楚镇长遇事冷静,能查出问题的根源。所以,我李慧能够平安无事,多谢楚镇长和鲁大林的机制果断,在此谢谢了!” 酒席开始了,楚镇长在李慧和丈夫王凯的陪同下,挨桌敬酒干杯,走着走着,李慧就有点力不从心了;尖细的高跟皮靴使她的脚又酸又疼。楚镇长回头对她说:“你坐下休息吧,王凯、你们俩都吃吧!李慧则还要陪楚镇长再走几张桌子,那几张卓的人都在喊她的名字,孙佳提醒李慧,你咋不骑着傻奎,何必自己这么累。李慧一听有道理,便走到妈和公公、婆婆以及脚夫们那一桌,这才多大的工夫,这一桌居然快吃完了。除了老乔以外的几个脚夫,都已经酒足饭饱,傻奎一见李慧过来,立即点头,傻乎乎地抽她笑。李慧用手往地下一指,傻奎明白了,马上过来蹲下,楚镇长和丈夫王凯立即过来扶住李慧,傻奎站了起来,由于傻奎的个子不高,就是骑在他的肩上,也没有比丈夫和楚镇长高多少。但却引起了大家的一阵骚动........ 李慧就这样一直是骑在傻奎的肩上,陪着楚镇长和丈夫王凯走了一大圈,差不多与每个和他们干杯的人举杯相饮。楚镇长看着身边骑在傻奎脖子上的李慧笑着很风趣地说了一句:“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正体现了咱们峡西镇的特点,在他小姨子开的跑马场,四个外地来的女大学生居然坐在民工的背上搓了半宿麻将。还说这真是一种精神享受:而那几个民工差点没被坐残废了。” 李慧接过话茬说:“那几个大学生肯定不会考虑被坐在屁股下面的人是如何痛苦的,人都是一样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恰恰能反映出人的某些心理驱动。” “说得有理,这样,李慧、王凯,酒咱们已经挨桌敬完了,咱们就找个位置坐下,谁愿意干杯谁就过来了。”楚镇长说完,端着酒杯回到了丁薇和楚莹的身边,坐下,李慧则和丈夫一起来到柳英、和她的丈夫万青的这桌坐下;这桌上还有孙佳、大林两口子、张颖、王艳华、田欣和妹妹田甜姐俩,李慧从傻奎的肩上下来,告诉傻奎去找老乔他们休息去吧,回身便和大家一起进入了酒桌上的娱乐高潮。 由于县行给李慧签订的合同还没到期,李慧暂时还不用回储蓄所上班。第二天一早,李慧便和还在休产假的孙佳打电话研究一下她想去九峰山去看看,跟窦小姐见一面,看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孙佳则说:“必须把她劝回来,你等着我,一会我就到。” 见李慧穿戴完了要出门,今天在家的丈夫王凯问她身体能行吗?李慧说,别忘了,我是个练体育的出身,实际上早就好了,就是精神上一时緩不过劲来,所以,才显得有些憔悴。回来看一眼,王凯还要立即返回去,因为那么大一辆载货的汽车,寄放在人家物流公司里,夜长梦多啊!王凯见妻子李慧没什么问题了,便要急着回去处理一下那一车的货物。古香兰看着女儿好了起来,也要回去解决一下她和丈夫李文川的事;正好王凯和岳母是一道,下楼的时候,王凯让傻奎背着岳母,他自己却把李慧背在背上,李慧乐得,对他说,以后有了钱就不用他在外面奔波了,王凯回头对李慧说:“对了,昨天爸爸说他已经跟县工商局和民政局都打过招呼了,要把我弄到他们那去开小车。” “算他们终于为你做了一件好事,等事成了再说。保重!”李慧吻了丈夫一下,目送着他和妈妈走了。一直蹲在她的脚边的傻奎,张着嘴,望着远去的王凯和古香兰的背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一味地冲着李慧傻笑。李慧偶尔又看见了傻奎光着的两只黑黑的脚,这大冬天的,一会还要上山,李慧蹲下问他,光脚凉不凉啊?傻奎摇摇头,粗声粗气地对李慧说:“早就习惯了,从小就没穿过鞋,多冷的天都没事。” “那我穿得好好的,骑在你身上,你穿这么破,还光着脚,别人不得骂我太无情了吗?”李慧笑着逗着傻奎。 “ 那我也愿意让你骑我,不愿意让孙佳骑我;孙佳太沉了,我驮不动她。” 李慧又笑了,对傻奎说:“那是孙佳怀孕,肚子里还有个小孩;现在,孙佳不那么沉了,肚子里的小孩已经生出来了,她已经不沉了。”这时,孙佳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到了小区门口了。李慧起身骑上傻奎的脖子,由于傻奎的腰弯得太大,头一下居然没站起来,还差点把李慧晃了个趔趄。李慧让他一条腿蹲下一条腿跪下,她摁着她的脑袋脚踩着他的膝盖身子一跃就骑上了傻奎的肩头。傻奎小心站起,光着两只大脚板,在这冬天的水泥地上,一跃一跃地走了起来。 和孙佳一见面,看见孙佳今天又是坐在哑巴身上绑着的藤椅上,而且李慧发现一向对待脚夫最有同情心的孙佳,今天怎么手里也握了一根皮鞭。问其何故?孙佳苦笑了一下说:“一般的人,都是敬怕的,可这哑巴却是学会了偷懒,傻奎在时,我骑傻奎的次数多了一些,这哑巴却从此开始懒上了。指使一步动一步,你这头都要出门了,他却还在那躺着呢!把我气得有时就让陈嫂用鞭子打他,这才懒洋洋地起来。所以,我只好手里拿了一根鞭子。” “人是越呆越懒,嘴是越吃越馋;走吧,路可不近呢!”李慧并没多说什么,她觉得人懒是有条件的,就像这雇脚夫,一有钱二是懒,穷人再也雇不起脚夫。人类存在一天,就不可能平等,智商不一样,能力不一样;有坐车的,就得有开车的;有坐轿的,就得有抬轿的,供需平衡,万事皆如此。 峡西镇两个最有影响力的美女,骑着和常人不一样的脚夫,沿着镇东通往九峰山的道路,向山上走去。这些年,镇里的大街小巷都铺了柏油路和水泥路,可这通往山上的路却还是原来的沙土路,由于是冬天,上山的人很少,蜿蜒崎岖的山路上,只有李慧和孙佳两人骑着脚夫一前一后地艰难行走。受西北寒潮的影响,川渝大地也刮起了刺骨的寒风。李慧想起了刘备三顾茅庐的情景,电视里,不也是北风凛冽,甚至还飘着雪花。窦小姐自己,是怎么登山这山的呢! 前面是一段比较长的陡坡,哑巴和傻奎都走得有些趔趔趄趄,小路两面的树木虽然还是緑郁葱葱,但寒风刮过,仍觉得每棵树都是那么凄冷如冰。由于坡陡,孙佳回头看了一眼就吓了一跳,这要是一下没站住仰过去,可就全完啦。于是,孙佳建议李慧让脚夫爬着走吧,太吓人了!李慧同意,实际上,傻奎现在就跟爬在地上差不多了,他的脸距离前面的石阶也就一尺多远,李慧早就坐在他的背上而不是骑脖子了。 哑巴和傻奎利用趴下这个机会,都休息了一下,李慧也站起来直直腿,由于李慧早已习惯了骑脖子时用脚蹬子,现在傻奎的身上啥也没有,骑的时间长了,大腿根和两只脚都觉得有些酸麻,而孙佳则没那种感觉,因为她是完全坐在哑巴背上,既可以翘起二郎腿,也可以把两脚蹬在前面的横杆上;身体靠在藤椅的背上,甚至可以闭目养神。虽说孙佳手中拿着鞭子,但李慧没见孙佳打哑巴一下。说是说,这鞭子真要打下去还是有些不忍心;毕竟他哑巴不是一个健全的人。 孙佳见李慧起身活动活动身体,自己也从哑巴身上下来,模特出身的孙佳,自己掌握一套恢复和保持身体形态的方法。生完孩子的她,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恢复了以前的体貌,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休息了一会,孙佳觉得李慧对哑巴身上的藤椅很感兴趣,就说:“怎么,是不是想感受一下?”李慧真的点点头,孙佳便让她坐上去,咱们换骑一会,孙佳说,她骑傻奎也比较习惯了,傻奎是真买力气,不像哑巴那么留心眼。 李慧十分好奇地坐上哑巴背上的藤椅里,哎呀,真舒服,这么坐着走一百里路都不会累的。 “那下面的脚夫不得累死啦!”孙佳笑着看看李慧,只见李慧恣得微闭着双眼,头靠在椅背上,两条穿着长筒皮靴的大腿,叠在一起,两个脚跟正搭在哑巴的头上,活脱脱一个慵懒的贵妇人。哑巴开始爬起来,孙佳也催促傻奎跟在他们的后面,她习惯把两脚从傻奎的两个肩膀上伸下去,甚至可以一条腿盘在傻奎的后脖子上,任凭傻奎怎么爬行,孙佳都会觉得很惬意。 两个脚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过了这道漫长的陡坡,前面便是一段略微平坦的泥土路,在坚硬的石板路上爬完的哑巴和傻奎,一到了这一段用树叶和泥土形成的小路,顿时觉得好受了许多。山风越来越大,李慧和孙佳都觉得有些寒冷,脚夫又爬了很长的一段路,李慧说:“爬着走自然舒服,可是太慢了,这得哪年哪月能爬到尼姑庵!”于是,她俩决定在休息一下,两个脚夫也渴了,李慧从兜子里掏出一瓶矿泉水,让他俩一饮而尽。一人喝了半瓶子水,也都又有了力气,这回两个人不再玩邪的了,李慧再次骑上傻奎的脖子,孙佳更干脆,居然让哑巴把藤椅解下来,放在树丛里,并做了个记号,等回来时再取。然后,孙佳也骑上哑巴的脖子,两人骑稳坐定,便催促哑巴和傻奎加快步伐。 转过一个山弯,就到了九峰山古庙群前的商品街了,虽然也看到了有几个人在东瞅西瞧,但是比起夏日里的情景要冷清得多。过了这条商品街,再往前就是清一色的上山石阶,而且,再往前,就是考验每个进香朝拜的香客的虔诚坡。一百六十级的石阶,一般的人都得累个上气不接下气,李慧在想,窦小姐啊,你是怎么上来大? 孙佳和李慧都是自己爬上的坡,李慧是运动员出身,跟不是运动员再加上刚刚生完孩子的孙佳相比,体力自然要强的多。爬到坡顶,孙佳累得肺子几乎都要炸了,哑巴和傻奎没有上来,而是在坡下找个地方休息。李慧拉着孙佳气喘嘘嘘的走近尼姑庵,刚进门两步,就被一个小尼姑给拦住了,孙佳、李慧说明来意,孙佳此时还在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小尼姑已经进到里头去禀报去了。不大一会,小尼姑出来恳请施主略等片刻,郁闲师妹稍候便到。一听到这样的对话,李慧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回到了中国的三、四十年代甚至是古时候。 隔了大约能有半个小时左右,孙佳和李慧的面前来了一位身穿尼姑服装,剃着光头的年轻尼姑,由于她来时头是低着的,再加上孙佳李慧的习惯印象中,窦小姐是一头秀美的披肩长发,窦小姐已经来到她俩面前她俩也没看出来。直到今天在前堂值日的小尼姑前来介绍,孙佳李慧才恍然大悟,孙佳正要去搂窦小姐,却见窦小姐往后退了一步,右手在胸前立起,弯腰低头说到:“施主切勿搅扰佛堂净地。”李慧说:“窦小姐,我是李慧、她是孙佳呀!”可窦小姐就是装出一副听不见的样子,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句:‘阿弥陀佛,请施主切勿打扰佛堂净地,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她的凡心已死,你们请回吧!’的话。然后,她却头也不回地进里屋去了。李慧、孙佳都流泪了,可是窦小姐已经走了;孙佳搂着李慧两人一起哭了起来。 这个地方孙佳还是比较熟悉的,当初,她为了给大林祈祷平安,来的就是这个尼姑庵。还是那个老尼姑给了她一张纸条,上面写著‘心想事成’四个字,今天,她还想知道这位德高八斗的老尼姑,还能不能再给她指点迷津,让窦小姐还俗下山。可老尼姑早已派人送来四个字:‘人各有志’,小尼姑随后就往外请她俩了。一点办法也没用了,孙佳和李慧面面相觑,无可奈何地走出尼姑庵。这时,又一个小尼姑跟了出来,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孙佳,孙佳打开一看,上面没写什么过多的字,只告诉她们说,过去的窦小姐已经死了,这里没有窦小姐,只有郁闲师妹。只求你们一件事,就是照顾一下二小,因为他是个孤儿。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李慧和孙佳的心里都非常地难受,本想通过见面的交谈,敞开一下自己的心扉,再经过互相的化解,重新面对生活;可窦小姐根本不给你这个机会。李慧便更加痛恨窦老板、窦天章。尽管妈妈说他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李慧除了心跳了一下之外,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窦小姐就是自己的妹妹了,怪不得柳英说她俩长得像,还问她俩有没有血缘关系,可当时李慧觉得长得像的有的是,并没往心里去。这事闹的,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爸爸不是亲爸爸,而这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衣冠禽兽,居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谁不闹心呢?!这正是一些小报的奇闻题材。如:美女遭绑架,竟是亲生女,或者是:绑架绑来了亲生女、引出一段过往姻缘....... 一见李慧和孙佳从姑子庙里出来,傻奎和哑巴便立即爬上陡峭的虔诚坡,去接李慧和孙佳她们俩。可是这么陡的地方谁敢用人背?只能是自己一步一步地往下挪。没办成事,李慧和孙佳的脸色都不好看,话也比来时少多了。直到两个人一起骑上脚夫的脖子,没好气地催促着他俩快速地往回走时,李慧才对孙佳说了第一句话:“回去,我去找二小,我都是窦小姐的姐姐了,对她尽一点姐姐的义务,也是应该的。” “你打算认下这个窦老板吗?”孙佳看着李慧认真地说. “我是永远都不会认的,尽管已经是事实,我还是管现在的爸爸叫爸爸。” 两个人骑着脚夫精疲力尽地回到了储蓄所,已经是下午的的两点十分,大家都围上来问其结果,身体素质还没恢复过来的孙佳,别看是骑着脚夫回来的,看她那样子好像比驮着她的脚夫还累。哑巴和傻奎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来到这个脚夫休息的小屋里了,但是他俩没有什么语言上的表达能力,进屋后只是傻笑着和老乔、刘五和大发击掌表示问候。然后就像一滩泥一样往地上一躺,他俩可累坏了,因为在往回走的途中,差点忘了藏在树丛中的藤椅,都走过头了才想起来,为这,孙佳这回可动了鞭子,本来心情就不好,这哑巴还差点把藤椅给忘了,这些日子就对哑巴有点气的孙佳,给了哑巴一鞭子。的确就一鞭子,还是哑巴愣在那的时候,孙佳给了他一下。 重新绑好藤椅,孙佳又像坐沙发一样坐在藤椅里,看得李慧好不羡慕。可坐在藤椅里的孙佳不是惬意的舒服,而是在若有所思的流泪,她一只手支在藤椅的扶手上托着下巴,两眼呆滞地没有目标地看着前方,随着哑巴步伐的节奏,一耸一耸地晃着身子。李慧也一声不响地骑着傻奎跟在后面,尽管是冬天,傻奎已经走得满头大汗了。可李慧并不在意,因为她穿的是皮装,即使是汗水弄湿了衣服,回去后用软毛巾一擦就可以了。 哑巴和傻奎瘫在地上不大一会就睡着了,老乔拿起矿泉水瓶子,打算进屋去给他俩到自动饮水机那接两瓶水。孙佳和李慧被梁主任领到主任室,先要谈谈窦小姐·的事,然后,主任也想和李慧谈谈她的事;因为上面的郭行长有意要把李慧调到县里去,再把新分配下来的大学毕业生安置在李慧走后的位置上。主任对李慧说:“你看楚镇长想要调你挺费劲,但是郭行长要调你那就是一纸调令的事;但是一切都还是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窦小姐那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田甜说她也跟着去,因为她俩是过去的老同学,兴许会有点效果。”孙佳还在为自己没办成这件事而上火,主任也只能好言相劝,今天好好地休息一下,等明天咱们一起去。 和主任谈完了话,孙佳和李慧从主任室里出来,老乔还在饮水机那接水,孙佳对李慧说:“再进来坐一坐吧,万一你真调走了,想回这屋里坐一坐都很难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我还没拿定主意呢。”李慧的内心已经开始矛盾起来,孙佳已经坐在她审核的位置上,窗口外有两个正在办理取钱业务的顾客,田甜正在认真地在验钞机上点钱,柳英刚想回头跟李慧说点什么,外面又进来几个顾客,这时,就听小唐说了一声,咋还有蒙面人的时候,两支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们,原来是两个蒙面歹徒来抢劫银行来了。只见其中一位高喊:“都不准动!”屋子里的人顿时,全吓呆了,两个取钱的人更是‘啊’的一声,坐到了地上。小唐、小江、赵姐还都把手吓得半举起来,柳英、李慧、孙佳全都愣住了。正准备岀屋的主任恰好被歹徒用枪口逼到了墙角,一个歹徒用枪对着小唐让他接过他们塞进来的皮口袋,往里装钱,这时,梁主任说话了:“你们肯定是走投五路才想这么干的吧?咱们能不能.........” “闭嘴,再说就打死你!”还没等梁主任把话说完,歹徒就用枪喝令他闭嘴。就在这时,在金融专业学过如何面对歹徒的田甜,不失时机地摁响了警报器,歹徒也发现了田甜的动作,对着她的头部就是两枪,鲜血溅满了田甜面对的窗口和工作台,李慧大喊一声扑向田甜,梁主任也喊破了嗓子扑向田甜,就在这时,刚刚接完水的老乔见此情景,立即大喊一声,猛冲上去,一瓶子打在一个歹徒的肩上,另一个歹徒回身向他也开了枪,也就在这时,警察冲了进来........ 柳英从侧门冲出来,瞪着血红的眼睛扑向歹徒,歹徒由于见到警察来了正在发慌,柳英则一下子搂住打死田甜的歹徒并大喊:“你还我田甜-----!!!”高大的的身躯猛地将歹徒扑到,这时,田所长已经带领警察都冲进了储蓄所的大厅。李慧、孙佳、小唐、小江也全都冲了出来,只有梁主任在抱着田甜的遗体痛哭。 歹徒是很快地被制服了,可是柳英和李慧仍在发疯地撕扯着打死田甜的歹徒,哭喊着要他‘还我田甜’。当田所长一看自己的女儿田甜已经倒在血泊中的时候,两手扯着头发大叫一声:“田甜-----”然后他猛地抓住被柳英、李慧撕扯的那个歹徒,两眼喷火一样地问道:“是你打死了我的女儿,是你打死了我的女儿?!”随即用枪对准他,大叫着,田所长失控了,派出所的谢指导员企图劝一劝田所长,但是已经无济于事,田所长发疯一般地对着歹徒打空了自己手枪里的子弹。谢指导员抱着他大喊:“田所长,你这是要犯错误地呀------!” 田所长松开了早已被打穿了的歹徒,哭着大喊:“我不管,他打死了我的女儿,打死了我的女儿啊-----!!!”其他的警察也都来劝田所长,田所长一屁股坐到地上痛哭起来。这时,闻讯赶到的田欣和出去买包烟的保安,一进门,全都傻了。田欣不顾一切地冲进屋内,一看自己妹妹的遗体躺在发呆的梁主任的怀里,立即抱过来就大声哭喊着田甜的名字,哭得几乎昏厥过去。 县公安局的警车到了,两个歹徒一个被田所长打死,另一个被擒,老乔因为中枪,已经被送往医院。鲁局长和鲁大林大概询问了一下情况后,过来拍拍还坐在地上的田所长,鲁局长看到田甜的遗体,忍不住也掉下了眼泪。处理现场的警务人员已经把田甜的遗体用白布蒙上,抬进了救护车里,人们又听到了一个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是田甜的妈妈闻讯赶来了........ 储蓄所的门前已经围满了围观的群众,梁主任和在这次歹徒企图抢劫银行的案件中失职的保安,一同去了派出所。这时,又一辆汽车疾驶而来,是孙鹤南听说了储蓄所发生了歹徒抢劫案,便和县银行的郭行长一同驾车赶来。郭行长已经去了派出所和鲁局长、梁主任等询问一下情况,孙鹤南则直接来到储蓄所,听说田甜的遗体已经被抬走,便和赵姐柳英、李慧、孙佳搂在一起为失去可爱的田甜痛哭起来。 下班了,梁主任还没回来,大家谁也没有走到意思。这触目惊心的一幕,让人们无法一下子从中解脱出来,脚夫们傻呆呆地站在门口,望着仍还在围观的群众,刘五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进屋来告诉柳英,他想去医院看看老乔,柳英还没回答,身后却传来了声音:“我们都去看看老乔!”刘五一回头,原来是郭行长,鲁局长和梁主任一起回来了。郭行长一进屋就赞扬大家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临危不惧,保护了国家财产没有受到一点损失,对田甜的英勇行为我们要上报省和中央,同时,也为我们失去这么好的一个员工而难过,她才二十二岁呀!说着,郭行长和梁主任互相拍着肩膀哭泣起来。正在这时,储蓄所门前又来了几辆车,原来是县长印东晨、副县长卢天贺和一些其他县委领导,听说了此事也都前来探望。见到县长来了,姐妹们又搂到一起哭了,梁主任满脸泪水和县长握手,县长印东晨当即作指示:“首先要安抚好田甜的亲属,满足他们的要求;二是要大力宣传田甜的英雄事迹,组织材料,上报烈士;三是要安抚和稳定大家的情绪,可以休息一段时间进行心理调整;这个郭行长你们可以根据情况自己安排。四是要从重从快突击审案,深挖深撅作案团伙;五是要对银行的保安系统加大投入,合理配置;最后一个就是对现有伤者全力救治。现在,我们都去医院看看,如果这个小医院有困难,就组织立即转院。” 县长的一席话,说得大家心里热乎乎的,梁主任立即组织大家关门下班,去医院看看老乔。 冬季的白天非常的短,五点刚过,天就已经黑了。低沉的夜色,仿佛都在为田甜默哀,凛冽的寒风里,也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哭泣。姐妹们谁也没有骑着脚夫,而是相互拥抱着、哭泣着向医院走去。印东晨县长、卢副县长、鲁局长和郭行长也没有上车,而是跟储蓄所这些员工一起步行;他们的汽车司机只好慢慢地开着车跟在后面。鲁局长来到儿媳孙佳的身边,安慰她几句,并说如果累了可以坐车,孙佳摇摇头。这时,迎面又来了一辆汽车,停下后,楚镇长、卢书记从车上下来,跟县长打招呼,他说他们刚从镇派出所来,鲁大林正在对剩下的那个歹徒进行审讯,田所长一家人都在,唉------,可惜这个小田甜了!说着便握着梁主任的手,深表惋惜和愤怒。 大家一起来到医院,见到县长都来了,医院的领导立即前来迎接,县长印东晨摆了一下手说:“我是来看看老乔这位勇士的,要全力抢救啊!”可是医护人员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苦涩,原来,老乔在被送进来不久,就已经气绝身亡。临死前,嘴里还喊着田甜的名字。印东晨县长一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了一下回身对鲁局长和梁主任说:“这是一起突发事件,我们必须要做好田甜和这个老乔的亲人安抚、性质认定、要在峡西镇召开隆重的追悼大会,那天我也来。要高规格地对他们进行安葬,要对其家属发放适当的抚恤金;号召全县向他们学习。他们的亲属来了之后,各旅店、招待所要免费为他们提供食宿,而且服务一定要热情、周到,发现有不礼貌的,坚决严肃处理。现在就可以通知老乔的家属了,走吧,去派出所看看老田。”印县长对鲁局长和郭行长、梁主任等说完,告别医院出门直奔派出所。孙鹤南和孙佳赵姐互相搀在一起,柳英和李慧走在一起,小唐、小江扶着梁主任,后面刘五、哑巴、傻奎和大发四个脚夫一步三晃地走着。没有了老乔,他们就像没用了主心骨,尤其是刘五,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是六神无主。梁主任本想让六五明天跑一趟,回鲁家寨去通知一下老乔的家属,孙佳说不用,一会她给鲁三姑去个电话就行了。 到了镇派出所,大林对爸爸鲁局长说,审讯已经基本结束,据罪犯交代,他们一共来了三个人,一个在外面放风,两个进屋,一定要速战速决,谁知梁主任故意大声和他们对话,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这时,田甜果断地摁响了报警器;凶残的歹徒便向田甜开了枪。在门外放风的那个歹徒已经逃跑,现在,根据罪犯提供的线索,已经组织人力去进行抓捕。县长和鲁局长都点点头,郭行长握着鲁大林的手说:“我代表银行的全体干部员工,谢谢你们的神速,一定要抓住那个歹徒,来告慰我们牺牲的烈士!”印县长、鲁局长和郭行长、卢天贺副县长等又一起到了里屋,田所长夫妇和大女儿田欣女婿和外孙子,还都围在一起哭泣,见了县领导,还没等说话,泪水一下子又都夺眶而出。孙鹤南上前搂着田欣、孙佳、赵姐、柳英、李慧又都拥抱在一起,谁也控制不住,谁也没法劝、没法拦。一个鲜活的生命啊,一个充满阳光、充满快乐的清纯女孩,就这么没了;苍天都要为她哭泣! 县长印东晨握着田所长的手,眼含着热泪,欲说又止,他想了很多安慰的话,但都觉得此时无需太多的话语,有时,默默无语要比话说出来更能体会到心与心的沟通........ 半夜都过了,没有人回家。这时,鲁大林过来告诉爸爸,那个逃跑的歹徒已经给抓到了。鲁局长拍了一下田所长,过去看看。回头劝印县长和郭行长等去休息,卢天贺也劝县长和郭行长去镇招待所睡一会,说他自己还年轻,扛熬。鲁局长把田所长叫到外面,严肃地对他说:“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也理解你的做法;但是你确实是违反了有关规定,你把他打伤我都不说你什么,可在他已经被擒,失去反抗能力的情况下,你连开数枪,将其打死,严重地影响了审讯和取证工作。这几天,你也冷静冷静,因为你遇上了这样的事,局里决定,让你停职三天,以观后效;这几天,所里的工作暂时有指导员负责。” 经过大家的再三相劝,印县才和郭行长等县领导去招待所休息去了。卢天贺让孙鹤南陪嫂子赵姐一起回去休息,卢天成说还要和楚镇长研究点事,孙佳不走,她要再陪陪田欣,再说,公公和丈夫都在,这都半夜多了,可是,一天没看到孩子了,有可能是歹徒抢劫银行使她一惊,到现在,奶水居然不多;这要是平常,奶水早就棒得受不了了。梁主任过来告诉李慧,储蓄所关闭三天,你明天再去一趟九峰山,找到窦小姐,把事情告诉她,最好让她赶上为田甜送葬;李慧点头答应。梁主任让柳英一块跟着去,因为上山的道挺远,两个人去,好有个照应。 答应完了梁主任吩咐的事,柳英和李慧便离开派出所,刘五和傻奎都在派出所的走廊里睡着了。柳英过去把他俩叫醒,外面一阵阵寒风刮起,傻奎睡眼惺忪地蹲下,此时,柳英已经骑上刘五,李慧早就困了,就是没好意思走;这一走出来,被冷风一吹,倒不困了,但是身体很乏。李慧害怕傻奎把他给摔了,便让傻奎背着她走或者是爬着走。柳英说:“还是骑脖子吧,爬着走得啥时候能到家?” 李慧听了柳英的话,骑上了傻奎的脖子,傻奎和刘五都晃晃悠悠地起身行走,李慧确实怕傻奎因为刚刚睡醒,迷迷糊糊地站不住,这时,出来两个警察,说是鲁局长说深更半夜的,让他俩出来送她们一程。李慧点头致谢,傻奎努力站稳后,和刘五一起在两个警察的护送下匆匆地往家走。到了小区门口,李慧和柳英便回身和送她们的警察告辞,并连说谢谢。 进了小区就和柳英分手,柳英骑着刘五往东走,李慧则还要骑傻奎爬那道陡坡。其实往柳英家那么走也有上坡,但她那头的坡都不陡,是每走几步就是几凳台阶;李慧知道好像谁也没吃晚饭,包括这些脚夫。这一天经历了一场震撼人心的生离死别,这将永生难忘。当时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作为当时在场的人,她们谁都有可能被打死,李慧清楚地记得,当时的赵姐、小唐、小江都已经举起了双手,她和孙佳刚刚进屋,孙佳是审核,离窗口比较远;柳英则在最边上的窗口。直面歹徒的恰恰是田甜,而且,也就是她想到了报警。唉------李慧的眼泪再次涌出....... 回到家里的李慧,去厨房给傻奎弄了点吃的,傻奎狼吞虎咽地吃了三袋方便面和两个鸡蛋,李慧自己只喝了一袋牛奶,也差一点吐了,吃不下去呀。她无论面对什么方向,田甜被枪击的那一幕,都能在眼前出现。 傻奎吃完了就去睡了,李慧则一点睡意都没有,直到天亮。柳英给他打来电话,问她打算啥时候走,李慧说她想去劳务市场找一找二小,最好把他带去。柳英觉得这事这么做对,毕竟人家还嘱咐过你,求你帮助照顾一下二小;这把二小领去,正和她的心愿。李慧只是简单地洗了洗,柳英在楼下催了,李慧赶紧叫起傻奎,家里已经没啥吃的了,到早点摊上喝点牛奶什么的就行了。她抓着傻奎的衣领骑上他匆匆下楼,远远地看见柳英骑着刘五在那等她,李慧便催促傻奎加快了脚步。 两人先到劳务市场转了转,没看到二小,打听了一下一些人还不认识谁是二小;倒是一个年轻的小脚夫说他认识那个二小,正在一家门窗厂打工。李慧和柳英便给了那个小脚夫五元钱,让他领着去找他。小脚夫答应,他很快地在前面走着,刘五和傻奎驮着柳英和李慧在后面紧跟,不大一会就到了那家门窗厂。 找到了二小,和他说明了情况,二小同意和李慧她们去。于是他便进屋和老板打了招呼出来,便和柳英、李慧一起上路了。 路上,李慧找了一家餐馆,让三个脚夫饱餐了一顿。柳英在家只吃了一个茶鸡蛋,李慧仍然滴水未进。全倚仗着她以前是运动员出身,不然,这么下去身体早完了。 重新上路之后,太阳已经透过林间的枝叶,筛进来些许阳光,把林间白蒙蒙的清霜逐渐退去。二小拄一根树枝,跟在刘五的身后,他听说了储蓄所的事,听说了镇派出所所长的女儿田甜被歹徒打死,在银行工作,危险哪! 到了虔诚坡前,第一次来的柳英根本没有李理会什么虔诚不虔诚,继续由刘五驮着上那陡坡,由于坡太陡,骑脖子没法走,刘五便背着柳英往上爬。李慧昨天就来过,一天一宿又没睡觉,身体发虚,自然也是由傻奎驮着上这虔诚坡。旁边的二小说窦小姐来那天,她自己上这虔诚坡,歇了好几气,才爬到坡顶。刘五和傻奎都是手脚并用驮着比自己高大得多的柳英和李慧,上坡自然是相当费劲。一向体力充沛的刘五,在这陡坡面前也发虚了。 今天上山的人只有他们五个,爬上了虔诚坡,柳英和李慧都从脚夫的背上下来,李慧让刘五他们几个脚夫在这门外好好歇一歇,一会还得往回走呢。 见到了窦小姐,李慧忍不住地哭了,她把梁主任的口信告诉给了窦小姐,当窦小姐得知田甜牺牲的消息,几乎晕倒。老尼姑听到了这个消息,告诉窦小姐下山吧,一切都发生了变化,续缘去吧!窦小姐醒过神来,又问了一遍储蓄所昨天发生的事情,柳英又重复了一遍,窦小姐立即扑在李慧的怀里哭起了田甜。李慧告诉窦小姐,梁主任的意思是你最好在田甜的葬礼前赶回去,县里要在峡西镇为田甜和老乔举行隆重的追悼大会。窦小姐当即决定,立即动身,回储蓄所,回到大家的身边。柳英和李慧都高兴得和她拥抱,这是这两天李慧的第一次高兴。 窦小姐也就是郁闲师妹,要下山了,众尼姑都来相送,窦小姐拎过包裹,换好衣服,虽然是秃头,但仍然显得清秀,美丽。柳英再一次对李慧说:“怎么样,我说你们俩有血缘关系吧,整整是亲姐妹! 走出了山门的窦小姐,认真地看了一眼李慧,柳英说的话使她又想起了爸爸出事那天,李慧的妈妈抓住爸爸的衣襟声嘶力竭喊出的那句话。窦小姐不好意思地看着李慧,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以前我是真想叫你一声姐姐,心里一直渴望着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姐姐该有多好。可是现在,这阴差阳错地竟成了事实,面对着你这个姐姐,我怎么都觉得是那么别扭!” “别考虑这些啦,这都是上一代人留下的孽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咋就这么准,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竟是我的爸爸!”李慧的双手还在搂着窦小姐,她的表情很无奈。 “爸爸在我的心中,是那么的高大英武,他有很多方面令我敬佩和感到自豪,这次爸爸做出了这样的事,我的精神寄托崩溃了,使我感到什么都已经没了感觉,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窦小姐再次为此事而流泪。 “算了,今天咱们就先不谈这个问题,收拾好了咱们就走吧。”李慧在窦小姐面前,偶尔真像个姐姐。柳英叫来了刘五、傻奎和二小他们,可是这么陡的陡坡怎么骑呀?窦小姐往下看了一眼都害怕:“往上来的时候我都不敢回头看,二小几次要背我,我都没用,一直是自己爬。累了就趴那歇一会,歇了好几气才爬到地方。” “储蓄所这次出事,加上田甜的意外牺牲,我们都心力憔悴;从出事到现在,几乎谁都没吃一口东西、没睡上一点觉;这个打击太大了!如果没有脚夫,我们可能一步也走不了。”李慧往下看着这令人发抖的虔诚坡,觉得下去好像比上来还要艰难。因为脚夫几乎没法背也没法驮,如果弄不好,两个人会一起折下去。刘五看了半天想了想说:“有一个办法,就是倒着骑,不过就是太慢。” “慢也行,怎么骑?来吧。”柳英有些着急了。刘五过来脸朝上趴在陡坡上,对柳英说“你可以骑在我的背上或是脖子上,但是你的手也得扶着上面的石阶,我倒退着往下爬。”柳英看了一下刘五,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于是就骑在了刘五的背上。两腿盘住刘五的腰,胸部全都压在刘五的头上,两手跟刘五一样,摁着上面的石阶。刘五觉得柳英已经骑稳,便开始艰难地往下倒着爬。李慧和窦小姐一看柳英那个难受样子,心想算了,自己走吧。可是傻奎和二小却都跟刘五一样地趴在那,等着李慧和窦小姐去骑。李慧又看看柳英他们,他们已经爬在下去挺远了。于是,李慧和窦小姐也如法炮制,全都倒骑在脚夫的背上,窦小姐取出一条粉色的纱巾抱在头上,然后,在二小的身上趴好,两手和二小的两手一样,支撑着石阶一磴一磴地往下爬。几个尼姑出门来看她们,不忍地啧啧摇摇头。不知道脚夫们费了多大的劲,将近十分钟,他们才小心又小心地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坡下,大家全都松了一口气。柳英竟一翻身从刘五的身上下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说:“什么叫有惊无险,我大气都不敢喘,太吓人了!真是多亏了刘五想出这个办法,刘五啊,你真是好样的!”刘五也坐在地上抱着膝盖说:“我们这些人最聪明的应该是老乔,如今他不在了,我就得担起这个责任了。” 刘五的一句话,又把大家说得很难受,是啊,老乔是为了替田甜报仇,奋不顾身冲了上去的。脚夫和女主人之间,也已经有了深深的感情。平日里,老乔对田甜就像父辈对待晚辈一样的呵护和宠爱。姐妹们的眼睛里,又都流出了泪水。 大家歇了一会后,柳英看看表对李慧说:“不早了,咱们走吧。”于是,大家起身,三姐妹一起骑上自己的脚夫,迎着林间的阵阵寒风,向山下走去。 李慧和柳英这次终于没有白跑,按照梁主任的意思把储蓄所和田甜出事的实情跟窦小姐说了后,窦小姐真的决定下山了。当她们三人骑着脚夫回到储蓄所见到梁主任,窦小姐便一下子扑到梁主任怀里哭了。这些天明显见老的梁主任,仍以海纳百川的胸怀迎接着重新回到他身边的窦小姐。他轻轻地拍了两下窦小姐的肩膀,宽慰地对她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说着,主任从兜里掏出了窦小姐托二小带回来的那封辞别的书信,还给了窦小姐,窦小姐接过后,三下两下地把信给撕了,扔进了纸篓里。孙佳、赵姐、小唐、小江等听说窦小姐回来了,都前来看她,特别是孙佳,搂着窦小姐哭着说:“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我们都想你呀!不管以前还是以后,我们都是情同手足的姐妹,大家都很爱你、喜欢你,我们已经失去了田甜,不能再失去你呀,你看看主任这些天都老成什么样了.......”“孙姐.......”窦小姐涌进孙佳的怀里,痛哭起来。 不少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前来采访,梁主任让赵姐和孙佳负责安排一下,介绍一下情况;县农行和县民政局的干部也都来到峡西镇解决和处理一些相关的事宜。 鲁三姑和老何带领着鲁家寨的人,前来给老乔奔丧。二根和天生听到了此事也特意从县里过来,来到储蓄所见到刘五、哑巴,大家围到一起为老乔流泪。已经是鲁家寨超市小老板的老何,跟以前完全不是一个样子了,虽然脸还是那么黝黑,但腰板也直了、肚子也起来了;尤其是气色上,一看就是一个已经富裕起来的农民。看到老何的变化,李慧和孙佳都感到很欣慰,老何却对李慧说,其实,他的脚夫还没当够!说他每当想起给李慧做脚夫的时候,心里总是十分兴奋。 楚镇长给镇上所有的宾馆、招待所民工大棚的老板和经理开了个会,传达了县长和县政府的指示,要求所有宾馆和招待所一律免费为前来参加田甜和老乔葬礼的团体和个人提供食宿。而且,决不能因为是免费了就降低服务标准,甚至是刁难、斥责前来食宿的人们,如果发现有任何抵触的现象出现,绝不客气!这峡西镇的所有大小老板和经理,都对楚镇长惧怕三分,他的话谁敢不听。 2005年12月25日,渝北县人民政府、县农行、县民政局在峡西镇,为田甜和老乔(乔振山)隆重地举行了追悼大会。县长兼县委书记印东晨、副县长卢天贺、县农行行长郭庆刚等县级领导都来参加了追悼会。会上,峡西支行经理、即农业银行峡西分理处主任梁汉臣,声泪俱下地介绍了田甜短暂的一生,老泪纵横的他,哭停了好几次;台下田甜的母亲王萍和姐姐田欣,竟管有多人照顾和看护,仍就哭得昏厥过去。因为田甜和老乔那巨幅的大照片,让人看了就心难受。 鲁三姑代表鲁家寨的人们,为老乔致了悼词。生性刚强的鲁三姑,在介绍到老乔在他短暂的一生中,曾用他手中的笔,写下一纸纸诉状,为多少平民百姓和弱势群体,找回了公平和找回了正义。他的死,不仅震撼了社会、更震撼了人们的心灵。 楚镇长在发言中说:“ 脚夫这个行业,被人们鄙视、被人们瞧不起;但是正因为有了脚夫这个行业,才使得在这个特殊的地域环境下,为多少人的出行提供了方便;也正是因为有了脚夫,也催生了相关产业的发展。老乔从事的工作是低下的,但他的人品是高尚的!正是因为有了老乔,才使得罪恶的歹徒没能继续行凶,给警察赶到现场,提供时间;而他却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如果说田甜是为了保卫国家财产,面对歹徒、临危不惧,毅然地摁响了警报器。而老乔则是因为对他在给田甜做脚夫期间、对田甜所产生的深厚情感所致。说到这,还得允许我再提到一个曾经做过脚夫的人,他就是现在鲁家寨开超市的老何,他也是在其主人受难的危急关头,挺身而出,救下了他的主人。因而被县政府评为‘见义勇为’的标兵。峡西镇要发展,要再上一个新台阶,离不开我们的经济后盾-----银行的支持;峡西镇储蓄所已经在这方面给了我们巨大的帮助,而在储蓄所工作的女人们,也给峡西镇带来了商机,是她们开辟了脚夫的新路,才有了今天田甜和老乔的壮举。我们永远怀念他们........”楚镇长慷慨激昂的发言,振奋了人们的情绪,田甜和老乔的形象,也在人们的心中逐渐变得高大和充满光辉。 按照当地人的习惯,人们把田甜的骨灰撒在了九峰山的一处朝阳破上,而老乔的骨灰则被鲁三姑带回鲁家寨安葬。为了纪念田甜,孙佳和李慧合计了一下,决定给这片撒满田甜骨灰的朝阳坡起名为‘田甜坡’;同样不谋而合的是鲁三姑也把安葬老乔骨灰的那个山沟,叫‘老乔沟’。 处理完了田甜的后事,李慧则接到了县银行的调令,调她去县行担任外汇管理处的主任;实际上谁都明白,她就是去给郭行长当了身边的一个花瓶。与此同时,丈夫王凯也顺利地办妥了到县民政局开车的手续。 郭行长在调入李慧时的条件上说:允许李慧可以不受任何约束,随时可以自由地参加广告公司和一些商家的代言活动。美女就是美女,无论到哪,都受到人们的关注和青睐。尤其是周围男人的目光,看她时,都带有一种欲望。楚镇长想把李慧弄到镇上工作的想法完全落空了,为此,他十分伤感。但李慧为了能经常地和楚镇长以及储蓄所的姐妹见面,她决定不把家迁往县城,小两口每天都开车往返于县城和峡西镇之间。 由于受到了歹徒抢劫银行的惊吓,赵姐提出离开储蓄所,通过丈夫卢天成和妯娌孙鹤南的帮助,她被调到镇一家农机公司做了会计。而曾经给李慧当过脚夫的老何,来到峡西镇开了一个餐厅,取名就叫‘脚夫餐厅’。 李慧的妈妈古香兰接到了丈夫李文川的离婚的协议书,李慧特意赶到了汜水镇和爸爸进行了一次长谈,李文川还没从古香兰撕扯窦老板时,那一声愤怒的喊叫中解脱出来,他虽然觉得李慧是那么的可爱,但是居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结婚几十年,自己居然一直被蒙在鼓里,不可原谅! 李慧看爸爸的态度如此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临走前,她只是说了一句:“爸爸,你永远是我的爸爸,我会尽到一个做女儿的义务的!” 回到峡西镇的李慧,又和窦小姐去了一趟几百公里以外的监狱,看看在那里服刑的爸爸窦天章。一见面,三个人都流下了泪水,窦小姐哭得很伤心,李慧则深深地低着头,她无法喊出爸爸这两个字。面容十分苍老的窦老板,留着眼泪对李慧说:“我不知道你的身世,这只是巧合;我更没想求得你的原谅,孽是我自己做下的,我在这里每天都在忏悔。你们以后也不用来看我了,我已经通过律师,把我的财产分成了三份;不管你李慧管不管我叫爸爸,既然你妈妈古香兰说的是事实,我就接受你这个女儿。分配的财产中,也有你的一份。前几天,窦景宽来看我时说他要去澳洲,我把一些没打理完的古文物都交给他处理,然后,就随他去吧。只是在三峡的那两个度假村需要你们抽出时间过去打理一下,如果没时间,就把它给卖了吧.......” 从监狱回来,李慧的心情非常混乱,她没有接受窦老板分给她的那份财产,窦老板也很无奈,只好让她自由处理。窦小姐像小鸟依人般地偎依在她的怀里,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李慧又想起了妈妈双手扯着窦老板时,那一声声嘶力竭的叫喊:“......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窦小姐已经认梁主任为义父,梁主任夫妇非常高兴地接受了这个漂亮的女儿。窦小姐搬出了窦家大院,她在镇北的靠山小区买了一套房子,和脚夫二小住了进去。二小就像一个忠实的奴仆,每天兢兢业业地伺候着窦小姐,打理她的生活起居、衣食住行。 县行又给峡西支行分配来了三位大学生,一男二女。男的名叫王立彬;两个姑娘一个名叫谢晓坤,是一个手脚麻利、相貌秀丽的女孩,身高1·61米;另一个名叫陈娟,长相酷似田甜,身高1·63米,白里透红的脸上,泛着甜甜的微笑。 梁主任的退休申请已经得到了批准,同时任命孙佳接替梁主任的位置,为峡西支行的行长也叫峡西分理处的主任。为了纪念田甜,孙佳把田甜那张美丽可爱的大照片,挂到了储蓄所的墙上,下面写了一行字:田甜、你永远是我们当中的一员。 第二年的春天,孙佳召集了曾经和田甜一起工作过的每一位储蓄所的员工,骑着各自的脚夫,来到了那片被誉为‘田甜坡’的山岗,此时,山坡上已经开满了鲜花。骑在傻奎肩上的李慧,站在孙佳的身边,望着这漫山遍野的鲜花,感慨地说:“看到这些盛开的鲜花,就像看到了田甜,这每一朵鲜花都像田甜的笑脸,仿佛看到田甜骑老乔在向他们跑来。” 孙佳情不自禁地又哭了,她骑在哑巴肩上把头靠在李慧的胸前,柳英和窦小姐也早都流下了眼泪,窦小姐更是从二小的肩上下来,双膝跪地,哭喊着田甜的名字。这时,孙佳回头看见田甜的姐姐田欣也骑脚夫三水抱着孩子前来祭拜田甜,田欣现在已经说服丈夫为了照顾心里受到严重创伤父母,从县城举家搬迁到了峡西镇。田甜的小外甥,也像窦小姐一样跪在地上,嫩嫩的小嘴,念叨着小姨的名字,田欣骑着三水过来,和孙佳,李慧、柳英等含泪拥抱。姐妹们在一起低声吟唱:五月的鲜花,开遍了原野,鲜花象征着烈士的生命........ 生活还在继续,活着的人们还要去想明天的事情。孙佳帮助新来的两个姐妹找来了两个灰头土脸的脚夫,储蓄所的女人们又在谱写新的故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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