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帅1

2,109
.楔子清晨,雾气未消凉意正浓,一条悠长小巷,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看不清的方向,高跟鞋敲打的声音正在回荡。声音由远到近,由弱变强。雾气中出现了一个朦胧的身影,曼妙修长,走动的步姿婀娜,不急不缓,像是在享受清晨的静谧时光。鞋跟敲打的声音似乎与周围环境融和在一起,自然不突兀,是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美,这时朝阳炙热了一分,破开了虚幻的迷雾。只见这道曼妙的身影,如江南水乡养育出的女子一样,皮肤白皙,神态清冷,盘起的长发,嘴角的弧形,这是一位多韵的成熟女人。旗袍完美地展现了她的身段,白色高贵、明亮、美丽,配有貂皮披肩,贵太太的气质一展无遗。哒哒哒~脚步声更近了,便见到贵太太玉手上执着一个皮质环带,下方坠着一根金属铁链,模糊中,隐约可见一个物体在地上爬动。是犬?还是什么?终于,随着脚步声的靠近以及阳光孜孜不倦的破除迷雾,后方的物体露出了本相。居然是一个男人人!他赤身裸体,一丝不挂,狗一样的由贵太太牵着在地上爬动,破损的膝盖在青石板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紧咬的牙关说明他正在忍受越来越难以忍受的痛苦。没有人怜悯他。贵太太置若罔闻,脚下的速度不变,白色的高跟鞋与地面的血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走入大门,穿过庭院,来到堂屋外。男人略显迟疑,抬头望着堂屋,目光中夹杂着惊恐,但扣在脖子上的狗链一紧,不由自主的跟随贵太太爬进堂屋。“嘻嘻~”一声轻笑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声音清脆悦耳,好听动人。正对大门的方向,摆放着两副太师椅,分别坐着两个的女人,一个身穿紫色天鹅绒旗袍,另一个一身干练紧身军装,而下方两男两女端坐,纷纷带着戏弄的目光审视着男人。笑声是由军装女人发出,手里拿着一根黑色马鞭,看着赤身裸体的男人舔了舔嘴唇。“哈哈哈~~”忽然满堂的男女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正门被关上,皮鞭挥动、抽打的声音隐隐传出,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响彻在院内。
何素君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看到杨丰站在门外,愣了一下,然后带着一丝讥讽说道:“这不是杨大帅吗,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公务繁忙,川南上千万老百姓还等着您给他们带去幸福日子呢。”杨丰恍如没有听到一样,径直走到了大姨太面前,噗通一下跪了下去,闻到大姨太身上那股气味,内心立马躁动起来,可在死亡的威胁下,他又收拢精神,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大娘,丰生错了,丰生年轻不懂事,做事莽撞不计后果,还请大娘不要见怪,以后丰生都听您的。”“错了?”何素君声音一尖,讥讽道:“您可是大帅,怎么会错呢,错的只有我们这些人,大帅是永远不错的。”“不,不,不…”杨丰急道:“是丰生错了,眼高手低,不知天高地厚的贸然改革,以后川南的大小事务都交给大娘做主,包括丰生自己,以后大娘让丰生向东,丰生绝不向西,一切都听您的!”“呵呵~”何素君嫣然一笑,没有说话,跪在地上的杨丰头顶一沉,大姨太穿着高跟鞋的一只脚踩了上来,又取出纸巾一丝不苟的擦拭鞋面,彷佛脚下踩的不是人,不是川南镇守使,而是一块普普通通的垫脚石。杨丰则承受着大姨太的践踏,跪在地上纹丝不动,那只脚就踩在他后脑勺,他几乎能感受到鞋底的纹路。被一个女人践踏在脚下,低下去的不仅有头颅,还有身为男人的尊严。说不清是因为恐惧还是气味引发的心瘾,亦或者两者都有。好一会儿,何素君才擦拭完高跟鞋,期间杨丰老老实实履行着垫脚石的义务。看着跪在脚下的杨丰,何素君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一抬脚翘起二郎腿,旗袍开叉处丝袜美腿若隐若现,鞋面抵到了杨丰脸上,她能感觉到脚下的人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于是她说道:“你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我也不想勉强你,真错了还是假错了,下去好好想想,再决定以后听谁的。”“大娘,我…”“下去吧,记得下次再来我这里,不要用走的,要以一个认错的姿态进来。”“大娘…”“下去!”何素君态度坚决的将杨丰赶了出去,意味深长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不自觉的笑了笑,轻易得到的永远不会让人珍惜,她要给杨丰一个缓冲的时间,想清楚了再彻彻底底臣服在她脚下。杨丰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他现在看什么都担惊受怕,生怕周围突然冲出一个人要了他的命。他躺在床上,蜷缩在被子里,心瘾又发作了,额头上冒冷汗,四肢不断的颤抖,脑子里浮现出刚才在大姨太房间的一幕,高跟鞋、美腿、丝袜还有大娘精致的面孔,迷人的气味。他想现在就去找大姨太,表现自己的恭顺,因为那里不仅安全还有让人安心的气味,可大姨太说过让他考虑好了再过去。他只能等,只能忍!他咬着被子默默忍受肉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周围幻影重重,一切都不安全,只有被大姨太踩在脚下的一刻,他才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安全,不知不觉间他对这种明明被女人践踏的屈辱充满了期待。精神上的疲惫让他出现了幻觉,迷糊间他看到大姨太穿着高跟鞋的脚朝他伸了过来,就像那天偷舔大姨太高跟鞋一样,他毫不犹豫含住鞋尖,折磨似乎减轻了一分。实际上他只是咬住了被子的一角,煎熬依旧在持续。以下为收费内容(by http://www.prretyfoot.com)第一章
一、夭寿啦,杨少帅碰上劫道的啦!
巍峨的二峨山,群峰争秀,起伏的山脊如同一把横贯的钢刀将成都平原与眉山分隔开,山间的一条小道上,谷口外骑着高头大马的两人逡巡不前。
“停!”
骑马走在前方的中年男人一声暴喝,沧桑的脸上多了一丝凝重,后方一身干练中山装的青年男子驱马上前,勒住缰绳停在旁边。
“张管家,怎么了?”
“少爷!别动!”张管家头也不回的盯着谷口内,沉默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情况不对。”
“有人劫道?”
“八九不离十!”
“看着不像啊。”
“假亦真时真亦假,少爷你看,谷口里听不到一点鸟叫,安静得太过分了,像是有人埋伏在里面,而且去年几个督办率领军队在这一片打仗,战火过境,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少不了有落草为寇的。
望了一眼寂静的谷口,眼看自家管家这副严肃的表情,青年男子也提起了心神,右手按住了腰间的手枪。
他叫杨丰,军阀家庭出身,父亲杨慎是袁大总统任命的川南镇守使。民国四年,袁世凯无道,洪宪称帝,加威天下,妄图逆世界共和之潮流,复君主独裁之野心,至全国风云激荡,神州震动,多省独立。蔡锷督军以云南之地,组护国军,入川讨袁以护共和,川渝大地军阀混战自此而起。
有北洋背景的杨慎自然成了四川各路军阀争相讨伐的对象,麾下军官人心浮动,很快沦落到几乎兵败身死的绝境,但到了次年事情突现转机,袁世凯取消帝制,护国军总司令蔡锷因病远赴日本求医,八月秋病逝福冈,讨袁军一时群龙无首,各怀鬼胎,杨慎寻机复起,收复了大部分失地。
经历过讨袁战争时手下的背叛,杨慎觉得外人始终不可靠,在民国十二年杨丰刚满十九岁,便被父亲送到国外学习,以便将来回国掌握军队。
上月初,远在日本求学的杨丰接到父亲逝世的电报,无奈只好放下学业火速赶回国内,从日本坐船到上海,再搭乘渡轮沿长江逆流而上,在重庆汇合接船的张管家,两人合计走陆路回眉山老家。
哪想到快到家的时候遇到了突发情况。
杨丰掏出枪上好膛,压低声音问道:“张管家,现在怎么办?绕路吗?”
“投石问路!”
张管家翻身下马,来到谷口前,理了一番长袍,挥动双袖,左右手举在前交叉竖起大拇指。
“山不转水转,水不转路转,鄙人袍哥门下眉山义字上带正印,姓张名仁兴拜会拜会,老哥拦路作何,还请打个响片,有何梁子,划开道来。”
言罢,张管家掏出随身携带的盒子炮,朝天放了三枪,随后矗立在谷口外。
枪声响过,谷口外山林间惊起一群飞鸟,谷口内仍旧一片死寂。见此状况,杨丰确信了张管家的话,孤槐尚能落喜鹊,一片山谷怎么可能会没雀儿,除非里面埋伏有人,惊走了飞禽!
一老一少,一主一仆,两人谁也不出声,死死盯着谷口,今天这事是吉是凶,谁也说不准。
大概片刻时间,谷口内果然如猜测一样埋伏有人,一阵粗犷的大笑声响彻。
“哈哈哈~路不转人转,人不转义转,即无新仇,也无旧怨。”
一眨眼的功夫,只见离谷口两丈左右的地方,一个手持步枪的大汉出现道上,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沾满污渍,但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件军服。
“少爷,别妄动。”
张管家压住了杨丰要抬枪指向大汉的举动,直视大汉,紧绷的脸瞬间化开,笑意堆满了老脸。
“有宝献宝,无宝受考。”
“我是个外乡人,漂泊的一条孤魂,姓潘的,当不起袍哥,无堂口,无恩承。”
“原来是青帮弟兄,大水冲了龙王庙。”
“兄弟姓胡,草字牧之,原在刘督军麾下第三军二十一团效力,不才曾任排长一职。”
“失敬!失敬!”
张管家拱了拱手,问道:“敢问胡兄拦路作何?”
“哈哈哈~”大汉粗犷的笑声响彻山林:“古有杨志落魄卖刀,今有我胡彪拦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钱是英雄胆,无钱就无胆,常言道一分钱难倒一个英雄好汉,又听说在家靠父母,出门依朋友,今天我胡彪想跟两位交个朋友。”说到此处,大汉闭上了嘴。
“懂了!”
张管家含笑点头,拿枪的手高高举起,另一只手伸到腰间,取出一个钱袋,当着大汉的面摇了摇,声音清脆响亮,分量不少,随后扔了过去。
“五十大洋,送与胡兄做路上的程仪。”
“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落教!落教!”
大汉右手搭在左肘,左手竖起了大拇指肃然行礼,然后捡起钱袋让开了道。
“少爷,走!”
张管家轻推着杨丰,走在后面,两人前后走入山谷,路过大汉的时候,更是聚拢精神,不敢有一丝松懈。
杨丰不解,区区一个人有啥好怕的,直接拿下扭送当地官府,因此脚步顿了顿,刚要开口,见到张管家摆手,只好压下心中疑惑,直到走出一段路,背后张管家声音才响起。
“几年前刘督军被熊克武打垮了,游兵散勇,孤狼一群,破财免灾。”
“一群?”
杨丰一望两边的山林,死寂得可怕,又埋下头,想了想,笑道:“张管家,你说如果我死在这山沟,对谁最有利?”
张管家笑而不语,杨丰怅然长叹:“何至于此~”
在两人快走出山谷的时候,与此同时,后方大汉倏地举起步枪,凌厉的瞄准杨丰后背,手指放在扳机上,蓄势待发。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预想中的枪声并没响起,大汉的手指关节绷得发白,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放下了枪口,目送两人走出山谷,掂量着手中的钱袋,站在原地自言自语。
“二少爷,杨帅待我不薄,杀他的崽,我可不干。”

三十里外,眉山,杨公馆。
大门外,两个樵夫放下手中柴火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其中一个年轻樵夫望着杨公馆的漆红大门惊叹不已。
“阿爹,这宅子真大啊!”年轻樵夫干瘦的脸上带着淳朴的笑容感概道:“阿爹,我要是能在这里面住上一个月,少活十年都愿意!”
“净痴心妄想,去敲侧门,早点把柴交了好走人。”中年樵夫推了一把年轻樵夫。
“阿爹,你急什么啊,我好不容易来城里一趟,正好四处看看,长长见识。”
“瓜娃子,小心命都看丢了。”
“啥意思?”
中年樵夫脸色一变,小声道:“杨大人去世了,这稳定的根源就没了,眉山怕是要乱一阵,听说熊希云的军队都从乐山开到仁寿了,离这里可不远。”
年轻樵夫一脸的不在意:“怕什么,杨大人又不是没崽,父死子承,他熊希云还能乱来啊!”
“你个龟儿子小声一点,祸从口出,当心惹祸上身。”
中年樵夫扇了儿子一巴掌,又压低声音道:“杨大人是有儿子,但有两个儿子,听说大的在国外求学,留小的在家,按理说长子该继承杨大人的位置,但谁叫人家小儿子的外公就是熊希云啊。”
“可他们家争权夺利,关我们这些老百姓什么事?”
“瓜批!”中年樵夫瞪了儿子一眼:“熊希云想让手底下的人跟着他叛乱,还能一分不出?”
“肯定不行撒!”
“钱从哪里来?”
看着儿子一脸懵的样子,中年樵夫讥笑道:“大官吃肉,小官啃骨头,当兵的跟着喝口汤。至于锅里煮的,还不是我们这些苦哈哈,到时候他熊希云能不纵兵洗城?”
中年樵夫说着打开自带的水壶喝了一口,催促道:“快去敲门,早点交货,早点走人。”
“晓得了。”
年轻樵夫一脸遗憾的走过去敲响侧门,等到院内来人把门打开,交付完柴火快要离开的时候,一队人抬着一架滑杆走了过来。
年轻樵夫憨憨的看过去,只见滑杆由两个人前后抬着,左右跟随一男一女,后面还吊着一队士兵,而在滑杆上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两条腿神情自若的搭在前面力夫的肩膀上。
滑杆上的女人一身紫色天鹅绒的旗袍,没有一丝笑意的脸带着一股威严,神情冷冰冰的让人不敢靠近,但看面相不过三十岁,容貌美丽,看得年轻樵夫整个人都呆了。
“龟儿子,收好眼睛!”
中年樵夫掐着年轻樵夫的脖子,弯腰站定在原地。
年轻樵夫挣脱了几下,无奈拗不过老爹掐住脖子的手,只好眉毛一抬,悄悄的向上张望,然后便看到一队人停在了大门外。
这时两个力夫双膝一沉跪在地上,滑杆的位置缓缓下落,跟在左边的男人赶紧趴在女人脚下,一只穿着丝袜高跟鞋的脚踩在男人背上,在丫鬟的搀扶中走下滑杆。
直到一行人走入大门,两个樵夫才直起腰。
“阿爹,那谁啊,派头真大。”年轻樵夫意犹未尽望着杨公馆的大门。
“杨府大姨太。”



二、夭寿啦,三姨太造反啦!
何素君作为大姨太嫁入杨家已经有二十三年,原是都江堰渔家女出身的她,自小容貌出众,天生一副美人胚子,成年(及笄:15岁)后更是闻名十里八乡,偶然遇到当时还是新军管带的杨慎,被强行纳为小妾。
对于这位强抢民女的军痞,一开始何素君是带着些许怨恨,因为作为妾在豪门大院的日子并不好过。
几年后大妇去世,生活才有了改变,再加上生下了女儿,在杨家养尊处优的她随着时间推移,慢慢的融入了杨家的生活。
二十年过去,怨恨早已消散,现在剩下的,也只有她对杨慎的感激。为人妇的何素君心里很明白,虽然杨慎手段粗暴了一点,但却帮她实现了阶级跨越,远离了那个打一条鱼都要交半条作为鱼税的苦难生活。
过去不值得怀念,没有杨慎,渔家出身不裹脚的她,当年也只能嫁给同样渔家出身的男人,哪能有现在的优越生活。
杨慎暴虐归暴虐,对女人的吃穿用度从来不缺少,而且看她能力不俗,早年就把杨家交给她打理,这份信任和宠溺,让她对杨家的管理一直尽心尽力,安稳后宅,管理家财,身为一个女子她做得条理清晰,明明白白。
只是上月杨慎突然离世,杨家的定海神针没了,一夜间人心浮动,杨公馆一片风雨飘摇。
想着她就有些头疼,在丫鬟的搀扶下穿过三进的大院,远远的便听到从堂屋传来的得意笑声。
“是那个女人!”
何素君脸色一沉,面无表情的走入堂屋。
“哟,大姐终于来了,让妹妹等得真辛苦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省长来视察呢。”
主位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身穿黄色双圆襟旗袍的女人,唇红齿白,身段苗条,这是杨公馆的三姨太熊心兰,一番话夹枪带棒讽刺味十足,就跟荒庙枯井少不了冤魂,高墙大院内也免不掉勾心斗角,熊心兰与何素君关系向来不好。
“大姐。”客位上素白衣裙的二姨太李秋云唤了一声。
“嗯。”
何素君微微颔首,一言不发的走向三姨太。
“下去!”
熊心兰没动弹,眉毛一挑反问道:“干嘛呢?”
“这不是你该坐的位置。”何素君语速不变、不紧不慢的道:“做人最好有自知之明,滚回自己的位置。”
“我不走又如何?”
“那我就把你踹下去。”
“哼,神气什么。”熊心兰心想外面都安排好了,用不了多久儿子就会坐上镇守使的位置,何必怄一时之气,便扭动腰肢坐在李秋云旁边勾住对方肩膀:“二姐啊,她神气不了多久,你可要及时做出正确的选择呀。”
李秋云拉开距离笑了笑:“三妹说笑了,都是一家人,什么选择不选择的。”
“哼~”
何素君将一切收在眼底,坐上太师椅不紧不慢的问道:“杨信去哪儿了?”
“仁寿。”熊心兰得意的仰着头,“孩子想外公了,去看望一下不行吗?”
“你们是想叛乱吧?”
“哈哈哈~”熊心兰娇笑连连,妩媚的样子令人迷醉:“任你怎么说,到时候手上见真章。”
“你们没有大义,不会成功的,老爷走了,他的位置就该丰生来坐,驻守在眉山的第一师上万部队也不会让你们乱来的,及早收手吧。”
“大义?大义是什么?我怎么看不到?”
熊心兰并没有被何素君的话吓到,反而得意洋洋:“至于丰生,能不能及时回来还两说呢,如果不能,那我儿就是大义,就是人心所向!”
“你!你做了什么?凭什么笃定丰生不能及时回来?”何素君终于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熊心兰。
“你猜啊。”
“你…”何素君强自镇定,目光投向贴身丫鬟,后者赶紧低下头露出愧色。
顿时一切不言而明,杨丰回程的电报只有自己于丫鬟经手,她不可能自己背叛自己的,那么问题只能出在丫鬟身上。
“想通了?”熊心兰肆无忌惮的大笑道:“这两年四川可不太平,一路山高水远,道阻且长,如果丰生遭遇到什么土匪、溃兵之类的,发生了不幸,可真让人心疼啊,到时候也只有让我儿来主持大局,那眉山的第一师还能阻止我儿不成?”
何素君没再撑住,一屁股坐回太师椅,闭上了双眼,大脑飞速转动起来,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居然算漏一步,是啊,正常情况杨丰作为嫡长子继承老爷的位置自然是稳如泰山。
可如果遭遇不测,杨家还有选择吗?忠于老爷的部下还有选择吗?
总不能让自己女儿去接班吧。
到时候也只能让杨信接替老爷的位置,可自己向来和熊心兰关系不好,自古以来母凭子贵,他杨信当上了镇守使,熊心兰还能放过自己母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现在该怎么办?
求饶?拼死一搏?逃跑?
想着何素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如果当初自己的儿子没夭折就好了,她熊心兰算什么,凭自己的手段,一定可以把儿子推上镇守使的位置,可惜…这终究是男人掌权的世界,她一介女流做再多,没有子嗣,也不起作用。
一瞬间,何素君脑中闪过很多念头,而熊心兰却站起来环顾四周,居然吊起了嗓子:“君王城头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卸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哈哈~三娘好嗓子,好得很!”
熊心兰正志得意满,堂屋外突然响起一道浑厚的男音,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熊心兰脸上一僵,这声音,难道是…
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伴随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堂屋门外。
“是你!”熊心兰不禁尖叫起来:“你怎么回来了,怎么可能!”
“多谢三娘关心,鼠有鼠道,猫有猫道,人有人道,条条大道通眉山,江湖处处是故交,倒是三娘,与其关心我走哪条道,不如好好修身养性,一定要走正道。”
懒得与熊心兰多言,擦身而过,走上前跪倒在何素君高跟鞋下,叩首道:“丰生离家多时,让大娘担忧了,是孩儿不孝。”
“好!”何素君欣慰的点点头,又看向后面的张管家,后者连忙解释道:“老爷临走前安排我去接大少爷。”
“好!”
何素君再次点头,两人相顾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杨丰又跪倒在李秋云脚下,擦着二娘的高跟鞋叩首:“让二娘担心了,孩儿不孝。”
李秋云扶起杨丰:“丰生平安归来就好。”
“丰生。”何素君将早已准备好的任命书递交给杨丰:“北京的任命书,任命你为川南镇守使。”
“这?”
“是吴大帅。”
继承川南镇守使名分这下也不缺,杨丰顿时了然,朝着东方郑重的一拜:“谢吴大帅。”
交出了任命书,何素君这才走向熊心兰,一双锐利的美眸直视着后者,熊心兰脸上爬满笑容,恭维道:“大姐~”
何素君扭头看向张管家:“张管家,麻烦你带二十万银元去仁寿犒军,解除熊希云师长职位,二师由副师长吉云川暂时统领,顺便把杨信带回来。”
“是。”张管家躬身退了下去。
发号施令完,何素君才看向熊心兰:“你不是想知道什么是大义吗,那我告诉你,父死子继,嫡贵庶贱,你能给的,丰生照样能给,而且不用他们承担叛乱的风险。”
“这,就是大义,明不明白呀。”
三、夭寿啦,母子反目啦!
一场恍如儿戏的兵变最终以儿戏一样的结局收场。
自古以来军事政变向来是动刀子的情况少,背后龌龊交易居多,金钱开道,无往不利,张管家顺利赶到仁寿解除了熊希云的兵权。
军官分四成,士兵分六成,除此之外,该升官的升官,该撤职的撤职。这样的分配方式,哪怕最普通的一个小兵手里都多了十个银元,众人欢喜不已,一时之间皆称道杨少帅义薄云天,军心稳如磐石。
不甘失败的杨信试图煽动军队负隅顽抗,却被士兵直接捆绑送给张管家。
白拿赏钱和卖命叛乱拿赏钱,其实很好选择,没有谁是傻子,就算傻子给他块糖也知道笑一下,更何况智力正常的军人。
这场叛乱如同微风一样吹过眉山大地,没有掀起半点波澜。

半个月的时间悄然过去。
烈日炎炎,夏意浓稠,因为回程的耽搁太久,父亲早已下葬,杨丰去墓前一番祭拜过后,便开始尝试掌控川南军政。
这天,刚在外巡查完回到杨公馆的杨丰,正打算找大姨太商量一下财政的事,碰巧遇到迎面赶来的丫鬟。
“大少爷。”丫鬟委身行礼。
“有事?”
杨丰打量着丫鬟,是大姨太新换的贴身丫鬟,至于原来吃里扒外的那个丫鬟,早被大姨太扔到军营供士兵玩乐,据说士兵玩够了,大姨太还要找人把她卖到窑子里去,沦为千人骑万人跨的窑姐。
如果不出意外,一辈子都不可能翻身。
大姨太尤为记恨背叛过自己的人。
“大姨太找您,在戏院。”丫鬟道。
“晓得咯。”
杨丰转身朝大院左边走去,所谓戏院并不是外面闹市的戏院,大姨太好听戏曲,京剧、粤剧、川剧都爱,兴致来了还能亲自唱两句,但因为身份原因,不便抛头露面,因此在杨公馆内找了间屋子搭成戏台,再从梨园请上几个戏子,私下过过瘾。
正想着大姨太找他做什么,不知不觉杨丰已经来到戏院外,里面传出一阵京剧的唱腔,是关汉卿的《单刀会》:
【水涌山叠,年少周郎何处也?不觉的灰飞烟灭,可怜黄盖转伤嗟,破曹的樯橹一时绝,鏖兵的江水犹然热,好叫我情凄切…】
“是大娘在唱曲。”杨丰一笑,大步走入豪迈高唱:“这也不是江水,二十年流不尽的英雄血。”
戏台上站着大姨太,旁边一身戏服的几个戏子吹拉敲打给她助兴,见到杨丰,何素君愣了一下,然后唱道:“这也不是江水,二十年流不尽的英雄血~”
随着一段急促的伴奏声,戏曲落下帷幕。
见此状况,戏子们识趣的从侧门退了出去,何素君端着丫鬟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润嗓子,便热情的招呼杨丰。
两人刚坐下,便有丫鬟迈着碎步走过来,屈膝跪下,捧起大姨太一只脚,脱下高跟鞋轻轻揉捏起来。
“丰生,刚才唱腔不错,字正腔圆,精气神十足。”何素君伸了一下腿,脚底几乎贴到丫鬟脸上,又道:“身形魁梧,中气十足,是个唱武生的料子。”
“大娘说笑了,丰生只是略懂一点。”杨丰笑道。
他瞟了一眼,大娘的身材还是很好的,旗袍的叉才开到脚踝上方三寸,相比三娘大胆前卫开到大腿,还是极为保守的。
“好坏我还是听得出来的。”何素君摇摇头,兴致一来,吊起嗓子:“好叫我情凄切,这也不是江水,二十年流不尽的枭雄血~”
“是英雄血。”杨丰笑着纠正道。
“不对,是枭雄血!”
“这话怎么说?”
“你想想,自辛亥以来,国家已经乱了十多年,流了十多年的血,哪还有什么英雄,早死光了,剩下的只是一群自私自利、野心勃勃的枭雄。”
“总归是在流血。”杨丰紧了紧鼻子,房间里的熏香他不是很习惯,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
“不一样。”何素君摇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所谓英雄就是枭雄的垫脚石。”
“丰生。”
“嗯。”
“你是想做英雄还是枭雄呢?”
“有什么分别?”杨丰心知大娘有后话。
“如果你选择做枭雄,就该拼命的敛财,用尽全力去搜刮百姓,扩大军队,这年头有兵能让人敬畏你,有钱能让人跟着你,但别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按照老爷生前划好的路子走,以后不管谁坐天下,老老实实听中央的话,少不了一场富贵。”
对于大姨太的话杨丰并不认同,但还是能听出其中的劝阻。
今日有求于人,不好点破,因此杨丰反问道:“大娘你是算英雄还是枭雄呢?”
“我一介女流,哪论得上英雄或枭雄。”何素君笑笑,又挑逗道:“就算我是枭雄,你想做哪只脚下的垫脚石呢?”说着如玉般的美脚在丫鬟脸上踩了踩。
唱了半天戏,戏台上走走停停,大姨太脚上味道自然不好闻,可以看见丝袜脚尖都被湿润了,而丫鬟却毫无反应,认真的捏着大姨太的脚。
这本来就是她的工作,端茶送水,捶腿捏脚,从被卖进杨公馆就注定了的命。
“咳咳~”
杨丰轻咳两声掩饰尴尬,大姨太一脸享受的闭上了双眼,屋内沉寂了下来,气氛有些凝固。
熏香愈加氤氲,幽幽的,让人脑袋昏沉,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干耗时间,自从推动川南改革后,杨丰事务繁多,时间本就不宽裕。
“大娘。”
“丰生有事?”何素君一双美眸半眯半睁。
既然如此,索性敞开了谈,于是杨丰问道:“大娘不支持我的改革吗?”
“听说你要改革税法?”
“是!”杨丰道:“有些税法条款简直离谱!”随即扳着手指头数起来:“厘金、锄头捐,粪捐、入城捐、爱国捐、剿匪捐…什么稀奇古怪的税收都有,连老百姓挑一旦粪都要收税,真是离谱到不能再离谱了,外面人都说自古未闻粪有捐,而今只剩屁无税,民国万税!”
“操之过急了。”
何素君睁开了双眼,清澈明亮,很显然刚才在假寐,足尖在丫鬟额头点了点,丫鬟会意的将高跟鞋套上脚,又取出手帕细细的擦拭皮革鞋面。
“税收三七分成,这是老规矩,不能乱动,容易出事。”
“怎么才七成?”
“七成那是人家的,能得三成还得看下面的人的脸色。”
“看谁的脸色?”
“地方官员,军队,袍哥各堂口。”
“我好不容同意去日本留学,又好不容易才当上镇守使,到头来还要看他们的脸色?那不成跪着要饭的了吗?”
“照你这么说,还真就是跪着要饭的,就这,好多人想跪还没门子呢。”
“我想站着把钱挣了!”
“挣不成。”
“有军队也不行?”
“丰生,镇守使也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军队也是人组成的,没有人可以不顾所有人的意见一意孤行,你可以硬来,人家也可以乱来嘛。”
“大娘教导得是。”杨丰沉思了一下,又说道:“作为杨家男儿自有担当,不能因为些许困难畏手畏脚,今天丰生过来叨唠,是想让大娘放出财政大权,没钱丰生可什么都干不了。”
“财政?”何素君惊诧的看了杨丰一眼,婉拒道:“这是大事,我考虑几天,老爷生前给你定下了一门婚事,是城里大户白家的女儿,姑娘我见过,芳名白若薇,人不错,抽个良辰吉日,我来主持,把终身大事先处理了。”
“劳烦大娘,您好好休息,丰生下去了。”
没有达到目的,杨丰心情自然不是很好,客套一句便起身离开,而何素君则坐在椅子上,仰望着屋顶一言不发。
角落里,张管家走出来,躬身站在何素君身边,看着沉默不言的何素君,忍不住说道:“大少爷太乱来了,之前说引进西方制度,招来了一大批洋货,把老爷生前费尽心血弄出的几个工厂折腾的不轻,现在又要改革税制,据说还要搞选举,下面的人怨言很大,再这样下去,容易出现乱子。”
“唉,前门拒虎,后门迎狼,张管家你有什么办法吗?”何素君实在是没辙了。
“他终究是大少爷,名正言顺的杨家嫡长子…”张管家思索着,又道:“而且手握兵权,这是正理。”
“理?有兵权是兵理,有财权是钱理,军财合一才是真理,别忘了我还是杨公馆的大姨太!”
何素君的话带着一丝愠怒,她不想再面对一次熊希云兵变的事情,那种无力感、命不由己的感觉让人绝望,作为一个女人,她没有什么野心,只想富贵过完下半生,可这终究不是自己亲子,人心隔肚皮。
有什么办法能让杨丰听话呢?
大姨太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四、夭寿啦,杨大帅结婚了!
财政的事并没有得到解决,杨丰迎来了自己的人生大事——成婚。
良辰吉日是大姨太亲自挑选的,定在下月初七,据说是大姨太咨询过当地最有名的算命先生确定下来的,叫“青龙巡天,喜鹊架桥”,与杨丰八字相合,可使家宅安宁,当事人鸿运当头。
大姨太算是费心了。
婚礼的流程按照古礼,毕竟女方也是大户人家,这次又是明媒正娶,马虎不得。本来崇尚西方文化的杨丰打算举行西式婚礼,但老人们只认古礼,婚事也是杨慎生前定下的,还由不得他做主。
而且眉山也没有可以主持西式婚礼的教堂。
所以只能按照古礼举行。
所谓古礼,又叫三书六礼,这可不是简单的工作,有大堆相当繁琐的程序,还好大清才灭亡十多年,饱学鸿儒还是有不少的。
大姨太直接从当地找了一个前清进士,辅助她主持婚礼。
三书分别是:聘书、礼书,迎书,这是必走的流程,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六礼又包括: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首先要祭拜一下杨家的列祖列宗,包括才死去不久的老爹杨慎,奉上三牲祭品,再以祭文的方式告诉祖宗们,后代子孙杨丰要娶亲,女方是成都大族白家的嫡女,淑德贤良、慧质兰心,希望祖宗以后能够祝福庇佑后人。
然后在大姨太的安排下,杨丰带着礼物和媒婆去女方家求婚,女方同意后收下礼物,这叫纳采。此时男女双方是见不到面的,杨丰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未来老婆的名字和家庭情况,确实是一个大家族,主要经商,代理销售一些洋货,在杨丰推动川南改革后大赚了一笔,对于这次与杨家结成亲家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同意了婚事,再让媒婆对对双方八字,这叫问名,事先已经对过八字,再走一次流程而已。
对完八字自然是天作之和,只要结婚对男女双方都是大吉大利,就要叫媒婆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女方家,这叫纳吉。
然后再带大礼,也就是聘礼,包括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之类的到女方家下聘礼,确定婚礼的日期,这分别叫纳徵和请期。
这一套流程走完,定下大婚之日,就要开始准备婚礼仪式。

到了初七婚礼这一天,整个眉山洋溢在红色的喜庆中,就连各地自从杨丰推行改革后越来越不对付的军政要员都赶来恭贺婚礼,各种装饰的彩绸从杨公馆铺到眉山的白家别院,道路两旁挂满鞭炮。
在众多看热闹的老百姓注目下,身穿喜庆婚服的杨丰领着迎亲队伍,在一路上的敲锣打鼓和鞭炮声中,赶到白家别院。
在白家拜完礼,由丫鬟引着一身凤冠霞披的白若薇坐上迎亲的汽车,然后在一路鞭炮声中招摇而过回到杨公馆。
此时的杨公馆大堂上,杨家众人都在现场,包括叛乱之后被幽禁的熊心兰和杨信,只是两人的脸色不太好看,但这毕竟是大喜日子,人还是要到齐。
大姨太和二姨太居高堂端坐,着装十分正式,显然经过一番精心打扮,腮红齿白,静如西子,而请来的老进士就站在旁边,引导着杨丰和白若薇拜天地、高堂,之后夫妻对拜。
完成仪式后,白若薇被送到了洞房,而杨丰在接待了下宴席上的宾客,也被赶到了洞房。
二姨太李秋云看着满堂宾客不禁感叹道:“三书六礼,四聘五金,十里红妆,还真让人羡慕啊。”
她是杨慎纳的妾,无非就是被看上了美色,当年的婚事跟过家家一样草率,但毕竟祖上曾出过大清的进士,家学熏陶之下,作为一个女人也向往这些。
“哼~”三姨太熊心兰冷哼了一下。
大姨太则笑了笑,望着婚房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又有几分无奈,随后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终于搞完了。”
撵走了打算闹洞房的闲杂人员,杨丰推开门走进了婚房。
婚床边坐着一个披着红盖头的女人,正是自己的妻子白若薇。看到这一幕,本来醉意微醺的杨丰走了过去,坐到妻子旁边。
他小心翼翼的掀开了白若薇的盖头,一张五官精巧的脸浮现在眼前,唇红齿白,眼含秋水,烛光照耀之下,别有一番风韵。
“见过老爷。”白若薇红着脸低声说道。
“嗯。”
杨丰倒没有半点羞涩,作为杨家的掌权人,自由婚姻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奢侈品,他早有心里准备,还好妻子长相也算可人。
并不急着洞房,行完合卺礼,夫妻二人相互静静的凝望着对方。
烛光摇曳了一下,有风拂过,定是窗户纸破了洞,外面有人在听洞房,看来那群被撵走的人还不罢休,打算大闹一场。
杨丰正欲起身,却被白若薇拉住。
“不用管他们,随他们闹。”白若薇觉得新婚之夜始终热闹一点好。
“听你的。”
杨丰重新坐下,攥住的玉手传来一阵冰凉感,关怀道:“冷吗?”
“有一点。”
杨丰连忙握住白若薇的双手,用自身热量温暖妻子,感觉到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一股保护欲涌上心头。
“紧张吗?”
“还好。”
“上过学吗?”
“在女子学堂读过两年,没结业,就结婚了。”
“还打算继续读下去吗?”
“不用了。”白若薇微微摇头,成婚以后再抛头露面容易招惹闲言闲语,思索着说道:“我是您的妻子,从今以后我会遵守妇道,孝敬长辈,您放心。”说着白若薇想起了父亲的叮嘱,自家的产业多亏杨丰的改革才盘活下来,于情于理还是要伺候好丈夫。
听罢杨丰怀有一丝愧疚:“不用紧张,如果你愿意,我支持你完成学业。”
白若薇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轻轻的摇了摇。
夜更深了,面对妻子的态度,杨丰只好作罢,嗅着对面传来的幽香,是勾动男女情趣的味道,美人如花似玉正待开采,心头升起一片火热。
“我们…休息吧。”杨丰迟疑了一下说道。
“等一等。”
白若薇阻止了丈夫猴急的动作,莲步轻摇端来一个茶盅。
“把这个喝了。”
“是什么?”杨丰打开杯盖顿时嗅到了一股怪味,连刚被勾起的兴趣也熄灭不少。
“参茶,大娘给的,补身体的。”
“明天喝吧。”杨丰皱了皱眉头。
“不要。”白若薇态度很坚决:“大娘说了,要看着你喝下去,大喜的日子不能操劳过度,必须要及时进补。”
“那…好吧。”
杨丰捏着鼻子喝了下去,虽说是参茶,但饮入之后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刺激着大脑,他不是很适应这股味道,感觉鼻子里有点冲,喉咙也有点干,身体晃了晃,迷迷糊糊的看周围事物都在摇晃。
迷糊中他看到白若薇扶着他躺下,衣裳解到一半,又走过去吹熄蜡烛,房间里陷入了黑暗,悉悉索索的解衣声以及两具肉体摩擦的声音接连响起。
春宵一刻,千金难得。
女王小说 SM小说 调教小说 成人色情小说 Femdom Novel Femdom Book Femdom Story

精彩调教视频